况且,难道他回去就不无聊了?他能和谁聊?
“一个人,太无聊了。”秦臻说,“每天早晨睁眼的时候我都要想一想才知道我躺在哪。我脑子里的记忆还是原来的记忆,但生活在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环境中,做着完全不同的事,身边没有一个我记忆中的人,要不是还有张身份证提醒,我都快忘了我是谁了。这两年面对风伤,我每天都在扮演‘雨痴’的角色,演他的白富美老婆,演得忘了自己是谁,就算他没有找我见面的念头,我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在这个刚睡醒的大清早,我本来应该是精神焕发、朝气蓬勃的,可看了这话,我的心上却莫名涌起一阵仿佛刚刚看尽了沧海桑田般的无力酸楚。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我没有经历过他的经历,只看到了他吃饱、穿暖,就以为自此天下太平,说到底,是没有真正设身处地地为他想过——准确地说是我也曾考虑过,但我没有能力改变,我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有写好八字的一撇,又哪来的余力改变别人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