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好自为之!”云逸风等了半晌不见回答,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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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云溪的担忧花悠然可就悠闲多了。她先是去探望了仍然在昏迷期的岑壁青,最后就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往鹤州去了。一路上游山玩水,赏尽大自然无限好风光。
独自上路虽则自由自在来去自如,可也难免感到孤独。
孤舟逆流而上,因浪大不得已停在了一处浅滩。
风起云涌,暴雨将至。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花悠然袖袍一挥,拴在石头上的绳索无声而断,随着流水快速飘走。
往前走是一处密林,枝繁叶茂,无路可寻,看来从未有人涉足过此地。
很好,没人的地方花悠然挺喜欢。一眼望去,全是绿油油的一片。
走出密林,终于看到一条三岔路口,择了前往鹤州方向的一条路,花悠然施展轻功快速赶路,必须在下雨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她可不想露宿野外。
赶了小半个时辰,终归还是见到了一个小村落。
步入村落,村民们都在匆忙的往回赶,看来也是跟花悠然抱着同样的心思。
见不远处有个提着菜篮的老婆婆,花悠然追上她,开口问道:“婆婆,今日天色已晚不宜赶路,不知可否借宿一晚。”
老婆婆眼神不好使,眯着眼睛看了花悠然好一阵,笑呵呵道:“可以可以。”
“多谢了。”花悠然弯腰接过老婆婆手中的菜篮子,微笑道:“老婆婆,我帮你拿。”
老婆婆也不推辞,领着花悠然往家的方向走,嘴里还不忘说着姑娘家孤身上路不安全之类的话。短短几条小路的时间,花悠然已经在老婆婆口中得知了老婆婆家里有几口人,还有村子的大概位置。
万万没想到的是,花悠然走进老婆婆家门却见到一个正在劈柴的华服公子。这人她也认识,如今也算得是她的盟友。不是别人,正是华青烆。
“好巧。”华青烆一脸笑容的对着花悠然挤眼睛,手中劈柴的动作并未停。
“你怎在此?”花悠然问完也不停步,将菜篮子放在客厅复又走出来,停步在华青烆近前。
“这就叫人生何不相逢。”啪嚓,木头应声被劈开两半,华青烆仍旧一脸笑容,挥斧头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不是在劈柴而是在切豆腐。
“姑娘,这位小哥是我儿子带回来的朋友。”老婆婆坐在厨房外的小凳子上理着待会儿做晚饭用的青菜,见花悠然离华青烆很近,开口介绍道。
闻言,花悠然开始在视线范围内找老婆婆口中所说的儿子。
柴已劈完,华青烆拍着手站起身来,附在花悠然耳边道:“不用找啦,他儿子出门沽酒去了。”
绝对不是巧合,花悠然坚信。推开华青烆,花悠然狐疑的盯着她。一路走来,碰到打听华青烆与木歌消息的人是数不胜数,想不到华青烆居然躲在此地。
“不用猜了,我一路都跟着你,只不过我走的陆路,你走的水路。见你停船靠岸,我便猜到你会找地方避雨,这才先你一步来到了这个村子。至于为何会在此地碰面,我相信是上天注定的。”被推开,华青烆也不在乎,依旧笑容满面。
“跟着我有何目的?”被跟踪而不自知,花悠然有些不悦。
华青烆没有回答,而是拉着花悠然走到了屋檐下。隔着衣裳,触感微凉,却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华青烆脸上的微笑不由自主的加深。
将将站定,大雨便猛然而至。
华青烆适时松开手,想要解释两句,花悠然却没再看她,目光移向了院门。
院门外跑进来一个身着灰色短打的男子,满面红光,手里拎着一壶酒。
“我没其他目的,就是怕你不愿意与我同路才偷偷跟着你的。”华青烆丢下一句话便跑去了雨中,接过男子手中的酒壶,与男子说笑着走进了里屋。
老婆婆与她儿子都很热情,酒肉招待着,饭桌上说笑声不绝。大部分时候花悠然是沉默的,她静静地看着华青烆与其余二人谈笑风生,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人。
“我就是怕你不愿意与我同路才偷偷跟着你的。”
同样的一句话,出自两个人的口中,感觉完全不同。多年前她与云浅因正邪之分吵架,最后她懒得与之争辩,孤身一路赶回百花宫。一路上云浅都偷偷跟着她,她心里是知道的,却因为不愿意服软没有去理。到得江南,准备回百花宫的前夜,花悠然终归狠不下心。叫出躲在暗处的云浅提出质问,云浅当时就是说着与华青烆一模一样的话。
当时云浅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说话的时候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她。华青烆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感到歉意的意思,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华青烆有什么资格跟她说这样的话?华青烆只不过是一个她利用的伙伴。当然,前提是华青烆先利用她的。长这么大,花悠然第一次尝试到被人利用的滋味,她绝对不会如此甘心情愿,利用她的人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华青烆自然不知道花悠然在想什么。
一张四方桌,花悠然就坐在华青烆对面,她将花悠然的面无表情尽收眼底。虽则知道花悠然盯着酒杯出神是在想事情,可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花悠然是在想已然死去的云浅,而致使其想云浅的原因便是她自己。
微微低着头的花悠然很美,美得不似人间的人。曾经不止一次有人说她美得不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