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划破风雪的瞬息,白玉堂却极恣意地大笑着回眸望向他一眼:“猫儿,你吃味啊?”
隔着剑光雪影,展昭仍能瞧见他一双桃花眼中流溢而出的神采。手下剑招毫无停滞,心中却莫名地漏跳一拍。
耶律隆涛功夫虽好,对战他二人却是力不能及,直欲抽身逐个料理。他堪堪回避开白玉堂的进攻,一味对展昭步步紧逼,迫使他用刁钻角度接刀。十几招下来展昭果然牵动手伤,出剑力道弱了下来。
白玉堂自然发急,出手愈发狠厉,忽见耶律隆涛一刀击退展昭后露个破绽,不及细想便运了七八成内力挥挥劈去,被耶律隆涛硬生生提刀接住,两人一抵手皆被震退了好几步。
耶律隆涛借机飞身跳出圈外,几十个杀手立即将展昭与白玉堂围在中央。
展昭像无数次对敌时一样,与白玉堂背抵背持剑而立。持剑之手伤口迸裂,血染湿箭袖,但他心下并不慌乱。
有什么可慌的呢,白玉堂的命哪里是那么容易要的?他二人在一处,为彼此回护着身后,便都不会有事。
“猫儿”,可他听见白玉堂贴在耳畔低声说,“此番你要自己小心提防身后,我......我怕不能护着你了。”
展昭不及反应,只见耶律隆涛打个手势,剩余的杀手全部向他发难,将白玉堂与他分隔开来。他举起巨阙左右招架,白玉堂却没有动作。
剑影交错间抬眼回望,展昭看见白玉堂倒提秋水刀,于纷舞的落雪之中长身玉立,左手捂胸咳出一口鲜血。
“玉堂!”他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心下大骇。耶律隆涛的内力他已试探出七八,那一击绝不至此。可他竭力斩杀也杀不尽眼前宵小,只得眼睁睁看着耶律隆涛徐徐走向仍然傲立着的那人。
“毒,下在九歌的茶里?”白玉堂缓缓抬手,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
“正是,”耶律隆涛面有得色,“一般的烈性□□确实骗不过白五爷,否则老夫直接毒杀你还何须费事?这毒却是药力轻柔而难以察觉,只有运起内力才会深入血脉。”
“多谢你费心了,”一抹讥笑浮现在他泛白的面庞,“原来大辽第一高手行事如此周全,杀个人更不惜借无辜女子的手。”
耶律隆涛抚掌笑道:“白五爷,你尽管笑我下三滥,但老夫没有你们这种江湖人的傲气,更没有什么一较高下的可笑念头。老夫要的,只是达成目的,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不到最后怎么好下定论呢?”白玉堂刀随身动,秋水刺破萧杀夜色。耶律隆涛自有准备,尽兴以内力压制得白玉堂节节败退,倒是一吐之前频频回避的窝囊气。
展昭大急,血积剑柄已滑不可握,却丝毫不觉痛楚。可耶律隆涛也察觉这边杀气涌动,杀手被展昭砍瓜切菜似的放倒,不由也加快了对白玉堂的攻势。
又劈倒七八人的功夫,展昭只听一声抑制不住的低呼,回头见白玉堂手中秋水刀无力地架在耶律隆涛金刀之下,而金刀已重重砍在他左肩。这一刀若砍下去,他纵不死,这条手臂也准要废了。
堪堪躲过身侧杀手的刀锋,展昭抬手一发袖箭逼得耶律隆涛慌忙闪避,他手中金刀随之卸去了几分力道,自白玉堂肩头到他肋下划过。殷红血色顿时洇出,在那人一身白衣之上分外刺目。
☆、尘缘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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