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时,她也会看一些影视剧打发时间,她注意到一个名为“gh”的编剧,此人的剧作几乎部部精致,便是那些收视不叫座的作品,佳子也留意看了。这个人的作品总让她心有戚戚,对人生和情感的解读总让她暗叹契合。
“人世真没意思,所以艺术才有意思。”听到演员说出这句台词,她不禁微笑。
“吃甜点都要思考从哪里先下手的人,要不别碰感情,要不一辈子就碰一次感情。”佳子听到这句不禁愣住。
无意中也的访谈:
问有过爱情吗?
答:有过。
问:有过几段?都不同吗
答:一生心里就发那么一次芽,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佳子忽然升起强烈的直觉:gh就是佑里。她一直关注着佑里的动向,但佑里大学后就如隐世般,没有作品,没有工作,没有情感痕迹,没有成婚,她从家人那里只听说过,“你的那些老同学啊基本没有跳舞的了。佑里好像去国外深造了,估计是要入大学做教员吧。”
好不容易拿到了佑里的电话,佳子总在拨号前犹豫,随即挂掉。时机没到,心结犹在,人总是在两难中奔走挣扎。
“gh,为什么你的剧本总是如此触动人心?”
“我观察别人的生活。”
“你自己的呢?”
“我为写而存在。”
在看到这段对白后,佳子下了个决心,托人在日本再三打听,辗转找到了gh的经纪人,冲动之下她直接和经纪人对话了:
“你好,我是佐藤佳子。”大名贯耳,饶是经纪人也不由得震惊。
“gh是不是中野佑里?如果是,我想请她为我归国后的作品写故事,我和她是舞校的老同学了。”
“原来是佑里的老同学,那我一定转达您的要求。”
一番试探后就让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是她。失眠了两夜,佳子终于发出了这一生最让她胆战心惊的邮件:两只舞鞋,一只yuri的,一只yo的。十年了,她未放下,她若放下,自己也就不再踏入那条河了。
第 16 章
佑里的新作进程严重滞后。离交稿还有不到40天的时间,她却忽然丧失了写作和思考能力,脑海里都被佳子充斥,她的脸,她的话,她和她的过往,挤压得自己严严实实不能动弹。经纪人的催稿电话越来越急,佑里第一次失态地回复,“那就另请高明吧,我只能毁约了。”
她手头有张芭蕾舞剧的票,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去。提前结束休假回到东京,佑里说服自己的理由是“不是为了看芭蕾舞,而是想念家里的气息。”
周六晚上七点半,舞剧即将开演。十年前的佑里会欢欣雀跃地坐在观众席间,目光追随着那个身影不会挪开。那是属于她的幸福,在人群中隐藏着自己,又放肆地纵容自己的心思和眼神。当初想也不想取了“gh”这样的笔名,也是源自此。佑里在周六下午来到多年前的舞校所在的那条街,学校已经搬走,眼下变成了旅舍。楼下的红豆包店竟然还在,佑里微微弯腰看着柜面上的餐点单,长发将眼睛遮住,她拨开发丝,一盘原味红豆包摆在了面前。
明显老去的老板娘朝她笑,“你好久没来了。”
佑里吃惊,“您认识我?”
“那当然了,你的老同学是如今的芭蕾舞女王,你当年也在楼上学校跳舞的,长得这么漂亮,个子又最高。”老板娘用手比划着佑里的身高,笑道,“请老主顾吃的。”
“谢谢。”佑里笑,端着盘子坐到窗户前看着外面,那个烦扰了她几天的问题又随之而来,去,或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硬了,佳子说要她的小小堡垒容下自己,佑里却低头苦笑。她已经丢了奢望,不敢触碰这件奢侈品了。
“今晚佐藤佳子的表演你也会去吧?”老板娘和佑里搭起了话,“这孩子真是细心,还托人送给了我和先生两张票,感谢我们孩子这里开店。”
“是啊,这条街都快让人认不出了。”佑里说。
“我们这家店能开到现在,装修了四五次,品种也增加到几十种,卖得最好的还是原味的。人对口味是恋旧的,佳子这个孩子也是个恋旧的人啊。”老板娘擦起了柜台,“五点钟我们就打烊,一定要去看表演的。”
佳子这次回来找自己,是因为恋旧吗?她对佳子,是否也是恋旧?佑里鼻子发酸,又独自待了会,起身向老板娘告别,“多谢了。”
佳子五点就来到了化妆间为晚上的表演做准备,她彩排时瞟到了8号包厢,如果佑里在,自己能马上看见她,这个位置得天独厚。她会来吗?
佳子心里没底。略一失神,就听到化妆师说,“对不起。”一侧的眼妆有些失手,佳子笑,“没事。”今晚的剧目是《》,越是经典,越难跳出新意。今晚的挑战,加之首回日本,诸多一切让佳子不得不闭上眼调整心绪。
七点二十五,能听见外面掌声雷动,助理来提醒佳子,“要上场了。”
佳子点头,将手中背包拉链拉起前再瞧了眼那双运气舞鞋。甫一登台,观众的激动之情更上一层,音乐响起,佳子化身,她眼睛扫过八号包厢,那个位置是空的。佳子心被重重一击,随即咬牙稳住,全程没有再分神一次。
如果佑里是那位牧羊人,愿意等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