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戈,你被她骗了!】我激动得想扶着她的肩膀死命摇晃,晃掉她脸上那派从容淡定的浅笑。
然而身后却蓦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节奏分明地踩着草坪一步步接近,白日风大,刮落不少枝叶,踏在上面,发出细微的“簌簌”声,每一下都清晰地扫过心头。
自榕树垂吊而下的根须往同一个方向翻起摇摆,干燥温热的大风撞得萋萋荒草相互摩挲着发出“沙沙”的低吟,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两棵榕树间,丝毫没有犹豫,拨开那一片青黄,探身而入。
轻薄的云絮在这一刻四散流动,明晃晃的阳光无遮无掩地倾泻而下,落在那个纤秀的身影后面。
因为背光,看不清易翼脸上的表情。
原远茫然地抬头,穿过层叠的枝叶而变得斑驳的阳光便落在了轻颤的羽睫上,柔顺的头发丝丝缕缕翻起,被染成淡淡的栗色。下一刻,她似有感应般对来人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
易翼怔忪了一下,良久才伸长手臂小心翼翼地碰触原远垂放在草丛中的手,那样谨慎的动作,仿佛在担心对方会一碰便碎。
“原远?”
“嗯?”
交叠在一起的手,隐掩在密密青青的杂草里。
“我们要走了。”易翼将她拉起来,拨开她脸上的丝发。
原远一脸顺从,什么都没有问。
两个人手拉着手,一前一后地走出院子,那些易翼说不出品种的艳丽芍药一朵朵开至酴釄,粉的紫的花瓣支离破碎地舒绽,在风中颤巍巍地招展。
同样是黑色的轿车,却并非易翼惯常乘坐的那辆,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待原远坐进车厢后便转身打量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之前看你一副紧张的样子,还以为是来接情夫。”女子发动引擎时不忘以嘲弄的语气调侃一下易翼。
“都说了不是。”难得女暴君被人调笑也不发作,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仿佛终于放下心头大石般斜靠在车座上,长长吐一口气。
车子开得很稳,速度却飚得极猛,一路上超越了无数辆车,风驰电掣,勇往直前,快意淋漓。
下车的时候,易翼扶着车门走出去,身子晃了晃,嘴唇有点发白。
“你开车那么辣,难怪那个破警察每天都上下班接送。”
貌美女子从车里钻出来,眯起双眸环视四周,最后笑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够乖吗?但像她那么乖,你不也是十万个不放心?”
原远还坐在车里,仿佛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表情淡然。
“忒弥斯小姐,我们已经到了。”貌美女子拉开车门,弯下腰笑吟吟地看着原远。
原远依旧不动声色地坐着,因为闭着双眼,很容易被人误以为她正在沉睡。
貌美女子回头望向易翼,笑容慢慢加深。
“看来我不够讨人喜欢呢。”
易翼迎上她的视线,无奈地低语一句:“别闹了。”然后上前走到车门边,弯下腰对原远道:“她是我朋友,欧阳,总爱说不高明的笑话。”
欧阳挑挑眉,倚在车边,仅用眼角轻慢地瞥向易翼:“那是因为你没有幽默感。”语毕,转头笑望着原远寻求应同,“对吧,步小姐?”
原远一愣,疑惑地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易翼同样呆了呆,随即捂着额头无力地道:“欧阳,你猜错了,她不是……”
欧阳愕然,似乎有点不信,指指原远再问:“不是步允楚吗?那你干嘛对她如此上心?”
易翼瞪了欧阳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吐了口气,转而对原远暖声道:“来,下车吧,带你去个地方。”
怔怔地目视着那三人的背影进入一栋住宅楼,我久久无法回神。
那个人的名字,单是听到,便足以让我痛彻心扉。
克制得辛苦,才勉强不去思念,与那个人的点滴回忆,是带刺的玫瑰,甜美艳丽,魅惑诱人,但稍微碰触,便会被扎得遍体鳞伤。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是那般的痛苦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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