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屋子里只有三个人,导师坐在远处,这里只有自己。
不!不是!我什么都没做……
食物,用餐的时候死去,食物中有毒。处理食物的是自己,没有别人参与。
不,这是栽赃,肯定有人陷害我!
视线一晃。导师坐在长椅上朝他微笑。
“导师救我!”他跑到对方身边跪下,他知道自己完了,无论人是不是自己杀的,他摆脱不掉嫌疑,高塔之主会将他驱逐出去,这会是他一生的污点,再也没人肯传授他知识,也没有任何地方肯收留他。“求求您!”
导师伸出青筋浮凸的粗糙大手抚上了他的发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你做的很好。”
他跑了出去,身后传来响彻云霄的大笑声。
后面的事情他记不清了,模模糊糊似乎有印象导师将他抓了回去,那时他已经完全崩溃,只会无意识地挣扎,因此导师为他清除了这段记忆,让他恢复正常。
此刻在现实中回忆,多少冲淡了当时的惊怖感,然而那种杀人后的震惊却挥之不去。这不合理,他没有任何动机去杀掉夫人,难道是导师……不,导师也没有动机。
“……邪神的力量,祂在侵蚀你。”自己一定是被邪神操控了,那么多的污染,邪恶随时都可能会从塞得满满的身体里溢出来,这个躯体,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这双手,上面到底沾过多少鲜血?多少罪孽才能将自己变成邪神的傀儡?他不敢去想。他已经是个杀人犯了,或许还是个惯犯。这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他无法忍受那种眼神,将他视为怪物、魔鬼、亟待毁灭的垃圾,没有人会接纳自己。
那只是个梦。他试图说服自己。梦里杀人不是真的犯罪。然而这种自欺欺人无法瞒过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再明显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篇里很多内容是真人真事,包括梦境也是。
☆、幽暗意志的九道门
一实践课(1)
最新出版的历史基础教材翻开在目录一页,尚带着有些刺鼻的油墨味,略显纤细的苍白手指轻触着由于印刷问题造成的污渍,仿佛在测试石墨的黏附度。确信不会影响后,指尖迅速顺着标题滑下,平稳地停在“天启时代(erlypse)”的字样旁。
好像有些踌躇,手指颤抖似的拢了拢,随即捻起页脚,越过“奥秘时代(er)”、“衰落时代(era )”、“黑暗时代(era ss)”直至“当代”终止。
命运的齿轮总会转回原处。
“打扰一下,同学,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魁梧的身躯拦在前方,占据了视野一角。目光稍抬,首先入眼的是一柄需要双手合力才能举起的重剑,剑柄前端刻有“的八角十字取代了通常出现的家徽,末端则是栩栩如生的浮雕,怒吼的雄狮。然后是光可鉴人的甲片映着残雪一片银白,样式传统的全覆式铠甲罩在一个约莫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上,他的身后是穿着各式风衣和斗篷的同龄者,正用戏谑与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里。更远处缀着冰晶的连绵无尽的雪松林,覆盖在洁白下的苍翠映衬得碧空如洗。
“我们是否见过?”
漫开的视线收拢回来,聚焦在面前人身上。干净的棕色瞳孔仿佛可以倒映出自己的身形,目光骤然落下。“或许没有。”
“那么请容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沃西弗尔(v),预备骑士,隶属圣山教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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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地区最后一个属于人类的国度,格莱西雅(gy feder),可以追溯到奥秘时代末期。当时这里还是渺无人烟的苍白荒原,人们口中的流放之地,然而苏西莫斯王朝(y)毁灭之后,格莱西雅的流放者们成为了唯一的奥法火种继承者。北地法师团(rds )的成立使得格莱西雅虽然不被他国承认,却仍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并在弦月之年(year of n)开启的一系列动荡中迅速崛起为拥有数个小国附庸的政治巨头。
直至今日,黑暗的入侵让教廷势力空前强大的年代,临近北部战线的格莱西雅内北地法师团依然保持着超然的地位,足以与拥有重兵的教廷分庭抗礼。黑暗时代结束后不久建立起的祈怜学院(kyrie
eleness)正是双方势力妥协的结果。
此时,一辆越野吉普正疾驰在祈怜学院所位于的学识要塞(lorekeep)外。
“你这是作弊。”坐在副驾驶席的沃西弗尔义正言辞地警告,他身上过于古老的装束看上去与环境格格不入。
“哦,罐头,请不要在这种小细节上发挥你过剩的骑士精神。”驾驶席上的年轻人对着后视镜打理着头发,“否则你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说话的人名叫艾斯布卢恩(els),作为霜花家族的继承人,这既是他的族姓也是他的名。与身边的预备骑士相比,挑染成红色的长发和松垮跨的牛仔裤不仅让他没有丝毫大家族长子的风度,反而比街边的混混更加流里流气。而腰侧别着的双剑表明他并不是个好招惹的角色。
轻佻的口吻顿时让预备骑士红了脸,“胡、胡说什么!我可是发过守贞誓言的。”
“你真的不打算找个女人吗?守贞誓言只说不准上床没说不能恋爱啊罐头。”艾斯布卢恩拨弄着领口,长长地吹了声口哨,“这次实践课分配在你队里的可包括那位著名的‘烈焰玫瑰’芙尔(feuer)小姐,不然我们换如何?”
“烈焰玫瑰”芙尔在格莱西雅的学生间算个不大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