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打听韩非这件事,他并没有让除颜路以外的其他人知道。
对小圣贤庄的人,他只信得过他的二师兄。
由于儒家向来有“君子远庖厨”这样的礼法,因此此行,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借口——丁掌柜研制的新菜。
这就是为什么他和颜路一开始要站在有间客栈门口那样和丁掌柜寒暄,毕竟桑海城始皇帝耳目众多,特别是在当朝廷尉来访的这段时间里。
收下信,张良便在颜路的陪同下离开了有间客栈。
此时外头已是夕阳西下,风徐徐地吹着,将乌黑的额发吹得缓缓摆动,有些遮挡视线。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林间,穿过这片树林,就是小圣贤庄了。
太阳,一点点沉入了西边的山脉之中,天空仿佛蒙上了一层清冷的纱,变暗了。
闲庭信步地走着,颜路察觉到身边之人的脚步渐渐放慢,最终停了下来。
看来,子房是打算看丁掌柜给的消息了。
不出所料,身旁的张良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那封信,果断打开,紧接着眉头紧锁。
“出了什么事么?”
读出张良表情中的紧张,颜路也跟着心脏高悬。
沉沉地叹出一口气,张良将信收了起来,仰起头,望着飘过几朵乌云的天空,喃喃道:“韩非他……很早就被嬴政打入了秦国的死牢……”
双眸瞪大,颜路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无奈地摇摇头。
“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更何况始皇帝本身就是喜怒不定之人,而且……韩非出身韩国……也许是他不希望始皇帝攻打六国才会触怒龙颜吧?”
“又或许……是师出同门的某位高官不希望他平步青云吧……”
“你是说……李斯?”
扭头注视张良的侧脸,那张脸,一改往日的儒雅谦恭,竟然染上了几分愠色。
这样看来,对子房而言,韩非果然是十分重要的友人啊!
心中不知怎么有点异样的感觉,颜路自然而然地向张良身边靠近了几分。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张良,需要人陪伴左右。
“当初,韩非出使秦国之前我就阻止过他……嬴政那个人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并非他理想中能够真正运用法家思想治国的明君……结果还是……”
宛如把一整年的气都叹了出去,张良一边说一边捡了一块大石头坐下。
林间突然响起沙沙声,是风,变大了。
半晌,风中传来了颜路平静的询问。
“子房你……其实很想光复韩国……对么?”
闻言,张良猛然抬起头,迎上了颜路静若止水的目光。片刻,他又压低下颚,将动摇的视线埋进了脚下翻滚的落叶之中。
“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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