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尤利西斯做出反应,来者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真高兴在这儿见到你,尤利西斯,我猜你家里人肯定急坏了。我们回去吧,孩子。”
“邓布利多教授。”尤利西斯抬起头看着对方,笑容温和,一如往日,“您忘了,我是个孤儿。”
“可以和你谈谈吗,尤利西斯?”
“我很高兴,教授,但船就要开……”尤利西斯忽然感到周身一紧,终于从那种压迫感解脱出来,他们已经出现在了伦敦街头。尤利西斯没想到温文尔雅幽默风趣的邓布利多教授还有这样任性冲动的一面,不由笑出了声,末了冷哼一声,“原来教授就是那个‘奇迹’。”
邓布利多教授不置可否,只冷声道:“年少时有野心无可厚非,但德国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说罢转身欲走。
“等下。”尤利西斯抢步上前,笑容略带羞惗,“教授,其实我不常出门,这地方……教授带我去码头如何?我只认识那边和火车站。”
许是因着银发少年目光恳切,行止间竟还有几分神似故人,又或是自负才华,邓布利多倒是不怕尤利西斯临时变卦的。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码头。不知为何这处忽然戒严,两人虽然有混淆咒护着,但也不敢轻举妄动。留心听周围麻瓜们说起才知道刚才一艘客船还未驶出码头上面就有一个来历不明的箱子爆炸,虽没造成伤亡,但现场情状怕人,便叫了警察。
码头里忽然传来一阵惊呼,黑色的影子从码头的阴影处横冲直闯,直接掀翻了近旁几处民宅的屋顶,惊了马车,撞弯了路灯,又一路蜿蜒拖在马路上,松开路面的石砖,留下一道道密如天网的裂痕。
见邓布利多面色大变,尤利西斯勾勾嘴角,身边隐隐有黑气如火焰般升腾、跳跃,腹诽道:我还有急事先走了,教授,开学见。
他本已清楚地感受到了幻影移形的压迫感,没想到肩头一紧,他的魔法被打断了。
他忽然听到一个隐含怒气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尤利西斯。”
“先生?”不对。尤利西斯感受到已经被转化的魔力在与他的身体相互排斥,立时疼得白了脸,睁开眼睛却只看到红发的教授一手捏住他的肩膀,一双湛蓝的眼睛里有怒火在其中盘桓,最终被压制下去。可他还是怕了,实在是太像,如果不是早就调查过这个生在沃土原的英国本土纯血巫师,他几乎要认为这是格林德沃先生亲自乔装的钉子。
“你……”
感受到肩头的力量愈发重了,尤利西斯倒吸一口气,低下头正看到腰间渗血的衣料,心生一计:“教授,我,我好像……分体了。”话音未落,被他捂住的伤口涌出大量鲜血,几乎将他半边身子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