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几乎全信州的人都知道,有什么过奖不过奖。余老板又端的是眉清目秀,待人温和有礼,和那些糙汉子全然不同。这信州城里有多少姑娘等着您前去提亲呢。”
琼犰秋刚好出来,听见这一席话,给胡媒婆的茶水重重放在桌上,溅出一波水花。
“小秋!”余从云不知琼犰秋为何突发脾气,喊他一声。
胡媒婆连摆手,用巾帕擦去水渍道:“没事没事。其实我此次来,便是和小秋小哥有关?”
“小秋?”
“哎呀~余老板难道你不知?自从秋小哥入了回春堂,有多少姑娘故意……”她捂着嘴,笑看琼犰秋一眼,“故意装病,只为见他一面。”
“这……”
“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让我搬着提亲,只是,你知道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意思,于是只好辛苦我胡媒婆跑一趟了。”
余从云抬眼瞥一眼琼犰秋,见他面无异状:“胡媒婆,你是不是弄错了?”
“哎呦~这怎么会弄错。多少家姑娘点名着呢?何况今日亲眼见一次小哥,当真是俊俏秀雅,一点也不输信州四大公子呢?”说着,便打开一幅丹青道:“您看看这姑娘怎样?她是张氏面铺家的闺女,虽不是大家闺秀,但也是小家碧玉,刺绣更是一绝……”
余从云打断她的话:“胡媒婆,我家小秋年岁还是小了。”
“怎么会小?十四岁当爹娘的大有人在。”她把丹青拿给琼犰秋看,“小哥,你看看这姑娘美不美?”
琼犰秋偏头不看,躲在余从云身后,紧紧拉着他。
“您看,他还是个孩子。”
胡媒婆尤不死心,另拿一幅丹青:“小哥,你看看这位,这位李小姐端的是花容月貌。”
余从云见胡媒婆有咄咄逼人之势,连忙拦着,将琼犰秋挡在身后:“胡媒婆对不住了,小秋确实还小,等再过两年,定当亲自请胡媒婆做这个大媒。”
胡媒婆见琼犰秋整个人锁在余从云身后,看也不看眼丹青,便知这回没戏,叹息一声,不一会儿又重振旗鼓。
“既然秋小哥年岁小,余老板又何如?心中可有中意的姑娘?”胡媒婆对这份媒金可相当执着。
余从云微微一笑,还未出口,琼犰秋便上前来用力把胡媒婆推门出去,推得胡媒婆哎呦哎呦一阵叫。
“这是做什么?你下手轻点,弄疼我了。”
琼犰秋不发一言,沉默将胡媒婆推出院门外,上了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