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野生的鸟儿就应该让它在野外纵情歌唱,而被饲养的鸟就只能在笼中度过一生。他究竟是想做哪一种呢?是能够自由飞翔的鸟,还是失去自由的鸟呢?”
火乌从太牙称呼的方式就已经知道他说的是谁了。火乌抱着胳膊,低头看着自己的主君。
“……那么,您对每一边各会怎么做呢?”
太牙歪了歪嘴。
“要是他自由地飞翔的话,我一定会追赶着他把他抓住,牢牢地握在手中再也不让他逃开。如果他是笼中被饲养的,我就打开窗把他轰出去,或者冷眼看着他被猫吃掉。”
“小君……”
火乌对于太牙如此极端的想法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呐,火乌……我该着呢们做才好?”
被寻求意见的未来谏议冷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既然是让小君如此烦恼的人,那还不如就次杀了他。反正又不会有人反对。”
太牙大吃一惊,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好朋友。
火乌却没有任何动摇。
“虽然湘国的书籍有点可惜,但是我可以放弃。”
太牙深深叹了口气,再次用手腕遮住了脸。
“你还真是无情。”
火乌干脆地回答道:
“这没什么。我从父亲那里听过很多次,不留情面就是作为谏议的职责。臣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以主君的御身为第一位提出意见而已……小君?您睡了吗?”
他的主人没有回答。不知道他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回应火乌的只有沉沉的鼻音。
火乌拿来寝具为太牙盖好,然后静静地退出了房间。
为他准备着醒酒用的水,火乌考虑着。不知道太牙要喝到如此酩酊大醉地步的原因,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让自己的主子这么阴郁的,一定是那个他幸或不幸地扯上了深刻关系的温顺公子。
他知道太牙对淡宫的公子抱着特别的感情,因为那时去郊外游玩时,他就看到过两人的亲昵场面。
仿佛灼烧一样地刻在脑子里的,是当时太牙抱住月心公子的样子,那时那种温柔的风情,以及两人就此相吻的情景。很明显,这一连串的事情都不会是第一次发生的。
那个时候,火乌惊呆了,到了声音都发不出来的地步。那种光景未免太过冲击了,即使是他也不能接受啊。
冷静下来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太牙用强的强迫了人家。而且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开始的,但是一定已经有相当一段时期了。
就算说起来公子是暂住琰国,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实际上的俘虏立场。反过来说,如果不是俘虏这个身份的话,他就必须得死。诛九族,就意味着有血源关系的所有亲族都要杀光的意思,身为忘长子的他根本没有理由活下去。以月心是被废了嫡,所以并不属于湘忘亲族的理由来解释,外加上盲了双目,不可能再早成什么动乱那种好意的看法,实际上是让周围的人,或者说是让太子自己满意的借口而已。不用怎么违背恩义,就可以强行要求这种关系了。
一旦具体考虑起这个关系,火乌就觉得头痛,太牙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对淡宫的公子出手?虽然不能否认月心那带着淡淡哀愁的美丽会激起别人的保护欲,但是他记得太牙喜欢的不是这个类型啊。要说到美貌的话,宫中的美女比比皆是,但是至今为止也没听说过太牙对谁一见倾心哪。
还有,月心公子对这层关系,还有太牙本身,究竟是怎么想的——
感觉到自己的头疼有越来越恶化的倾向,火乌产生了想把睡得正香的主人敲起来的冲动。
端着放了盛有水的杯子的托盘回到房间,看到那张大模大样地睡的呼呼有声的睡脸,他的那股冲动越发难以压抑。
火乌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泻恨似的捏住了太牙的鼻子。
太牙知识觉得不舒服似地嘟囔了几声,没有醒过来。
“你做的事情也太棘手了吧,小君。”
爱操心的未来谏议,给像孩子般地睡着的未来琰王重新盖好被子,退出了房间。
从淡宫传出了奇妙的四弦琴声。弹奏者当然是那位失明的公子,乐器是火乌应他的要求而送过来的。这种乐器因为身是圆形的,所以又被人称为月琴。
突然,月心弹琴的手停了下来。
柏翁望向他。
“您怎么了?”
“……没什么。因为最近,太子好象都没有来过——”
好寂寞啊。他想这么说,但是说出来的话,他能够想象出柏翁会是怎样的一脸的不高兴,所以他把这后半句话忍了夏历。
从那个被恶梦和太牙折磨的晚上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天了。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平时不出三日就会出现的太牙,自从那之后就没有再来过。
这几天来,月心的心中都充满了见不到他的面的寂寞,这比接近暴力的交合更让身体与心作痛着。
“是他政务繁忙吗,还是已经厌倦了我呢?”
“……”
老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否定的话,就变成他赞成公子和太牙的关系,肯定的话,月心的立场又会变得很微妙。
月心笑了笑。
“我开玩笑的,爷爷。”
柏翁回答道。
“……老奴的寿命都要缩短了。”
“那可不行。爷爷你可得长命百岁啊。”
月心又弹起了四弦琴。
这时,说曹操曹操就到,火乌伴着太牙出现了。
“打扰您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