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二楼,叫开了小男孩的门,画桐掏出了刚刚依照记忆画出的服务生的肖像素描。小男孩一见脸色就变了:“你们,从哪里见到他的?”
顾闻说出了小饭店的名字,小男孩眼睛瞪得更圆:“小饭店?什么小饭店?我们这附近哪里有什么小饭店?”
画桐抓住了顾闻的胳膊,身体瑟瑟发抖,画也差点掉在地上。上官集敏捷的接过来,继续不动声色的询问小男孩:“这人是谁?”
小男孩叹了口气:“他本来住在102的。两年前,已经离开了。”
顾闻听的蹊跷:“两年前?离开去哪里了?”
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不知几时浸满了哀伤:“离开,在这里就意味着一件事。一件没有人愿意提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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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这么说?”画桐和睡袋已经混为一伍,因为没有安全感,他决定和表哥一起搬去和上官集同住,就算是睡睡袋也认了。三人不可避免的开始讨论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希望能从中整理出线索。顾闻首先提到了一个关键字眼——离开。
“你凭什么说这里的离开就意味着死亡?”画桐不服气的反诘,他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就是这两个字,可是还得硬着头皮重复。
“不然呢?”出人意料,辩驳的居然是上官集,“不然你觉得没有人愿意提及的共同的事会是什么呢?”
画桐语塞,把自己团的更紧。顾闻少有的点了一根烟,吐出一朵烟云:“上官,你觉不觉得,外面的雾更重了?”
上官集望了望窗外,只见那原本该飘渺如云絮的雾俨然已经成为了固体,像顶帐子,将这栋楼从头到脚蒙的不留一丝缝隙。深深吸了一口气,吸到鼻腔里,又觉得连空气都有异味,上官集急忙又呼出来,反复折腾了几次才定下神:“那个服务生,他告诉我,七年前有一对夫妻进入到这栋房子,之后再也没有出去过。那时我还在怀疑他话的真假,现在想来,恐怕是真的,他恐怕是一直在为着什么目的努力靠近这栋楼,所以对进出的人格外留心。”
顾闻叼着烟,一闪一灭间,含糊不清的反对:“证据,无论你怀疑什么,给我证据。”
上官集又沉默了一阵子,突然站起身来,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走!我们再把昨天的事重复一遍。”
画桐从睡袋里挣扎着要跟上,却得到两个哥哥异口同声的反对:“你不准去!”
“为什么?”画桐很委屈,他虽然年纪尚小,但一向伶俐,不会给哥哥们惹麻烦。
“你要是有什么,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顾闻凶巴巴的骂回去。他怎么能让刚满十八岁的表弟跟着他去涉险?
画桐眨了眨眼:“难道我留在这里就一定安全吗?”
反对的人顿时无语,的确,这个不明底细的古怪旧楼实在有太多未可知,留下和探索的安全系数无法被横向比较。上官集只能无力的叹了口气:“算了,你跟上吧。”
顾闻如同昨天一样,一手拖着画桐,一手去碰触电闸,上官集还站在楼梯口。唯一不同的是画桐,他把手电筒的光打到最亮,聚焦在上官集身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生怕一眨眼,就会像上次一样丢失了上官大哥。然而他的视线很快就被其他东西吸引过去了,不止是画桐,顾闻和上官集也看到了电闸拉下后在303对面、304旁边出现的一条狭窄的缝隙,大小刚够一人进出。
上官集首先走了进去。紧跟着,顾闻和画桐也来到缝隙面前。就在他俩刚迈步进入时,就听见一声凄厉的笑声,和上官集一声痛苦的闷哼!!几步追上去,画桐的大手电探照灯一样照亮了黑暗的空间,顾闻看的清楚,上官集的脖颈上竟有十个惨白瘦削的手指嵌入肌肤,眼看就要把上官集掐晕。顾闻急忙冲上去,努力掰开那两只手,画桐也要上去帮忙,手电一照,竟照见了手的主人——一个长发披肩,血贯瞳仁的女子!!
(待续)
星曜使
(五)
这女子画桐是认得的,她不是别人,正是一楼住户李小姐,画桐试着唤了她一声,没想到对方立即像触电一样松开了禁锢的虎口,惶恐的睁大了眼睛,不过并不是看他们三个,她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画桐的身后:“你?!!”
一双修长的手推开了画桐,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挡在了顾闻和上官集前面,略带磁性的声音犹如天籁:“请问李小姐,为什么要在我的地方伤人?你和他有仇吗?”
李小姐瑟缩成一团,身躯和呼吸一样僵硬,她完全不敢抬头,她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下,不叫别人看到。来人却仿佛完全没领会到她的胆怯:“或者你把他当成了我?你要掐死的那个原本是……”
话音未落,李小姐已经尖叫着箭一般冲出了狭窄的空间,凄厉尖锐犹如锋利的猫爪在玻璃上滑行。
“真是抱歉,让几位受惊了。”来人怔了一下,旋即彬彬有礼的鞠了个躬,伸手想扶起瘫坐在地上的上官集,被顾闻一把挡住:“你是谁?!!”
“哦,我的错,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骈羽之,”高大而俊美的男子谦和的微笑着,却不足以让顾闻放下警戒心。他摇晃着上官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