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二条马路就到了,我们扔了车走过去。”
身后的人似是没了声息般静默着。
“山下?”赤西立即刹住了车,停下,转身扶住了原本靠着自己的身体。“山下?”猛力的摇了摇,山下才勉强睁开迷蒙的双眼。
“我没事……”
紧紧地将他拥进了自己的怀中,赤西才用颤抖的声音呢喃:“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没事,没事就好。”
回应着的是一个灿烂的笑容,却带着凄婉,一个舒心的拥抱,却带着凉意。
“仁……去南通吧……带着我的佛珠和僧袍……去找他们……告诉他们我活的很好。”
“好,一起去,我们一起去,他们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横着抱起山下,赤西趁着夜色匆忙穿过马路,钻进了自己的临时居所,那个外表丑陋却贴心温暖的帐篷。
像是要用尽自己的力气般,山下躺在被褥上紧紧握住了赤西的手,“我的心好疼……”
“不疼不疼,药呢,你不是随身带着药的吗?”赤西急忙翻着山下黄袍上的口袋,坚信着那些小药丸一定可以救他的命!
“没用的……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不会的不会的,我有钱的,我不是卖了房子了么,那些钱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的心脏,一定可以的。”
山下吃力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手指抚上了眼角。“别哭……或许一切都是定数,他曾经说过……离开了他我就活不了,我不信……却不得不信。”
“都是他,都是他,全是他害的!”
“若没他在……或许我早在几年前我就……还好我活着……我遇见了你。仁,我有没有说过?我第一次在寺里看见你,我就……”
“说过,你还说你最爱看我穿西装,说喜欢我高尚的样子。”止不住彼此的泪,赤西唯一能做的只是捉住眼前的每一分一秒,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
“答应我……还有,记着我,一辈子记着。”
“我答应你,我……我……”沉沉的哭泣声持续着,直到那只紧握着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失去了知觉,失去了温度,终于失去了一切。
抚摩着他的容颜,他的身体,他的肌肤,他漂亮的颈,使劲的掐着,直到自己哭哑了嗓子不再悲鸣,直到干涸了泪腺不再有泪。站起身,换上珍藏着的黑色西装,替他换上自己的格子衬衫,吻别了他。
镜子后的三人无法不动容,为了山下智久,为了赤西仁,为了……自己。
大野忍不住握住了身旁和也的拳头,很多很多话想说出口,却总是……
“放手!”和也的语气依旧冷冷的。大野惊讶于他的反应,如此催人泪下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他竟一点不感动。
“我还没死呢,你捏那么紧干什么!”和也瞪了一眼大野,却没有甩开他的手,似乎还带着一丝笑容。
吱呀一声,门开了,雅纪手中揣着剪刀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牌局
雅纪找来的剪刀终于让赤西仁彻底洗脱了谋杀龟梨和也的罪名,虽然涉及到此事的行政机构都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证据确凿总不能把罪名强加在一个无罪之人身上吧。不死心的局里最终还是起诉赤西仁包庇罪与妨碍司法罪,判了个缓刑一年。
刚办完案子,长假尚未得批,几人闲来无事便躲在四楼会议室内玩纸牌。
“和也,你怎么就想到让雅纪去调查那把剪刀呢,我还真没注意到它有什么不同呢?”松本润一边埋牌一边问。
“哎,我也说不清,当时只是觉得这把剪刀看着别扭,后来调查时又注意到山下是左撇子,而剪刀上留下的指纹全是左手的,于是就顺藤摸瓜了。”和也面不改色,心里却在偷笑,真是拿了一副好牌啊,跳级肯定没问题,一个眼神甩给了坐在对面的大野。
大野自然明白的很,两人从警校时期就朝夕相对,培养出的默契岂是常人可比。这松本润也真是,什么不好玩,偏偏玩分,还硬要来钱。大野也不由的偷笑,要知道想当初自己与和也可是号称打遍警校无敌手的黄金拍档啊。
雅纪看着自己一手无无对子无司令可有可无的牌,皱着眉。“哎,你一个发现可是累的我跑遍了全上海的张小泉,总算给我找到了,还真有专门给左撇子用的刀具呢。事后一想,其实这龟梨和也对山下还真不是盖的,连这些细节的小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可惜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大野看着松本润一脸无奈的打出了手上唯一一张,接口道。
“我看也不尽然,或许是因为龟梨的感情让山下觉得太过沉重,而赤西仁又出现的恰是时候,才造成了这样的悲剧吧。”终于可怜的松本润开始吊王了,和也一张大司令封了对家的牌。
“嘿嘿,就像你和大野,之前又叉出个锦户亮?”牌局无望,松本打算智取不惜言语挑逗。
“哎,我和大野算是定了。倒是你……盯了那个花心大萝卜那么久,可别功亏一篑哦。”耍嘴皮子?谁及得上和也。忘了告诉大家,锦户亮那张毒嘴全是拜和也所赐。“雅纪啊,你说是不是?”
“啊!”心虚的雅纪脸涨的通红,随便摸了张牌打了出来。看也不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