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借助工具是不行的了……
洛依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小屋。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只放着一张不算大的木桌,桌子上随便地丢着火柴和蜡烛——蜡烛上有燃烧过的痕迹,大概是把洛依绑到这里来的人曾经用过的吧。因为是坐着,洛依无法看清桌子上还放着些什么。他想站起来,却因为无法平衡而一次次摔倒。洛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已经,麻木了……
其实最可怕的,并不是疼痛。而是明知道自己受伤了,流血了,却毫无感觉。
“以前教授说人受伤到一定程度时,就会从精神上有麻木感,我还不相信呢。”洛依苦笑。不过,他终归是要站起来才行。所以,他学乖了。洛依不再漫无目的地挣扎,而是用手捉住桌子的腿,一点点地撑着身子,保持着平衡站起来。手指颤抖着用不上劲。每动一丝一毫,疼痛都会经由神经传到脑中枢,却还是要咬牙死撑。
当洛依站直身体以后,他已经累得不想动了。因为痛楚而涌出的泪水在脸上放肆地流着,麻麻痒痒的。被绑住了双手无法拭擦,洛依只能眯起因泪水而茫然的眼睛,以求视线清晰度能有些微改善。
桌子上有面包,有水,还有一张写着奇怪的扭曲着的文字的字条。四个字——“放手别管”。
“放手别管……可以吗?可能吗?”
洛依默默地摇头,背过身去摸索那一小盒火柴。心,是痛的。其实,也不是没有奇怪过为什么凶手不干脆地杀了他。但这个隐隐显现的答案,洛依却害怕去相信。明明知道自己的猜想正确,洛依却完全不想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