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戒兰却闷闷地笑了。「我求之不得呢!」
鞠水收紧手臂,望向天空。「许个愿吧!今天的流星特别多,就是让我们许愿的。」
路戒兰没有这么做,他许过很多愿,可是从来没有成功,他只觉得流星是个坏兆头。
倒是鞠水紧握双手许下很多心愿,可是就是没许让自己活过来。
霍桑大口嚼着饼干,整只手沾满油腻腻的饼干屑。把脚搭在挡风玻璃地窝在副驾驶座上,一边哼着歌。
「坐好,系上安全带。」霍深河紧皱眉头,一边抽几张面纸丢过去。
霍桑不可置否地把脚放下,用舌头舔干净手指头。「你说这次梁泡泡为什么一点行动都没有?」
「他也有他的工作,整天管你干什么?你是猫啊?用面纸擦,别擦在椅背上!」霍深河差点开进逆向车道,可怜他有洁癖还跟这种人搅和在一起。
「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他怎么能不管我?」霍桑嘟起嘴。
「不管你不是很好吗?你的肚子就可以吃饱了。」我也就安生了。
「吃是吃饱了,可是食之无味。」
每次都说要把梁先生怎样怎样,可是到最后还不是他被梁先生气得七窍生烟,不过这话霍深河可不敢说,一说又要闹猴子脾气。「可能是这次我们计画严密,他没有察觉到吧?」
「梁泡泡退步了呢……」他搓搓下巴喃喃自语。「还是他跟上次那个女的谈恋爱去了?我看他真是乐不思蜀了。」
难道梁先生该思蜀?「谁规定他一定要跟你掺和的?人家交女朋友你也不能怎么样。」
霍桑整张脸沉下来。「你为什么乱说话?」
霍深河没有立刻陪罪,反正他本来就讨厌他入骨,让他说几句解心头之恨也好。「你对我下蛊以后就没人弄东西给你吃了。」
「你以为我怕你威胁啊?」他冷哼一声,双手环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不然这些年你也不敢对我下手。「别说这些了,赶紧干正经事吧!」
「姓柴的那个女人我看顺便解决掉好了,麻烦!」
「霍桑!别因为你不高兴就搭上别人性命!那女人不在我们的计画之内,你当初说只要两条,搭上一个局外人的生命没有意义。」霍深河的脸闪过一丝痛苦,两个相爱的人死去很凄美,可是孤单的人死去就太凄凉了。
「好啦!好啦!你把车子停下来,要不然把车子弄脏你又要哀哀叫。」
他没力气再纠正他,随便摸到他身上一点点蛊毒都会有事的,但是他根本不会在乎。
霍桑在置物箱找到一张发票。「唔!就用这个好了。」他随手把它撕成人形,然后用原子笔快速在上面画下指令。
「它这样长短脚怎么走得快?你干脆撕个拐杖给它。」
「我美劳一向不及格,要不然你说怎么办?」
他从置物箱再挖出一张发票,撕成一对翅膀。「用飞的比较快。」
「说的也是。」他把它们用订书机订在一起,又在上面添了几笔,戴上抛弃型手套,把蛊涂在纸人身上。「去!今天晚上要到喔!」
鞠水坐起身子,任床单滑落腰际,光裸的肌肤透出幽暗的青蓝色磷光。他忍住眼泪穿好衣服,下床的时候不小心被床单绊了一跤,他赶紧爬起来往门外去,连鞋都来不及穿,他只怕追不上路戒兰。
今夜他们就像平常一样温存,可是半夜路戒兰突然无声无息坐起来,他还以为他在梦游,仔细听他的梦呓,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名字。鞠水小心翼翼地叫他,他也十分清醒地和鞠水对话,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拿着钥匙出门去了。
鞠水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会儿要他不要抛弃他,一会儿就投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到底要他怎么办?可是鞠水是个傻子,他还是选择永远相信路戒兰。
跑上马路面对一片寂静,前面是沁着露水的公路,他努力忆起先前走过的方向,然后开始奔跑。
他的脚步快要迈不开,毕竟这不是他的身体,跑几步就跌跤,但是他还是爬起来继续跑。
轰!
一阵雷闷闷打在天际,快要下雨了,可是这个时候鞠水突然失去了方向感,他忘记路戒兰带他过来的路,他左顾右盼,忍不住大声啜泣起来。
该怎么办?到底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