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这话不免一惊,下意识的抱紧了尘竟打了个寒颤,“悠,没事的”但看他温柔的目中满是坚韧深挚的情谊,不禁慢慢抚平了我心头的紧张,却听尘道“儋月所说之变,莫不是四合天城上盘旋的阴晦之气么?难道竟要避他避出四合天城去?”
“傻娃,你今所见不过不成形不成气的一片晦暗,但那是因为你体虚灵微,见不得远景,总之你听我的没错,让那耍剑的小子好好护着你便是。”我听了这话心下暗暗的沉吟,我自当好好的护着忘尘,绝对不会再任任何人伤害他的。
“小子,你可千万莫想什么以命相护,真要待他好,你第一件要记得的就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我心下一惊,若说此人能猜到忘尘的心思泰半是因了那颗元珠,那么此时他何以来猜我的心头事?
“傻小子,你们这些人的心思,可不都是一样的么?可惜,可惜为什么都不懂,我最怕的便是他以命相护啊。”说着这些的时候,面前的儋月仿佛变了一个人,那眸中流露出的是极真切的怀念与悲伤,居然在他那样璀璨的容颜上,投注了淡淡的阴影。
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袖,低头看去,却是尘满眼雾气的锁着我,我一愣,回神后心下一酸,怎么会忘了,他为我这样的苦熬苦撑,我怎能轻易的有那样的心思,一时心头愧悔,权衡在三,我暗暗咬牙道,“尘,你放心,我绝不舍了你,若是,若是不得已,我答应你,我背那份苦。”怎么舍得再留他一个?儋月说得对,真爱他,绝舍不得让他背那份苦,不若…
“只想同生。”他轻轻的望着我,目中隐隐流动着神采光芒,我一失神,片刻后不禁紧紧将他纳近怀里,嘎然轻道:“是,只想同生。”同生,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只想着为了你爱着和爱你的人活下去,只有想活,才能真活下去,只要想活,也就一定能找到机会活下去。
“只想同生,好一个只想同生,儋日,你可看见了么?可听见了么?”我和忘尘回过神来,却见面前的儋月仿佛是痴了,晶莹的泪不断从他的眼眸中滑落下来,竟是看的人不由自主地想跟着落泪。
“儋日,是你爱的人么?”忘尘的声音很轻柔,在这春夜柔谧下听来好似月下仙子的低喃。
“日,”儋月轻轻的转过了身子,立在月光下,那背影竟是分外的萧条,“三十年,我已经等了你们所说得三十年了。”
沉默,我们知道,那必然是另一个故事,属于儋月的,属于其他人的。
儋月忽而洒脱的回过身一笑,“儋日可没有死,他只是沉睡着,他应了我的事便是再难亦不曾食言,因此我知道我是一定能等回他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极是缠绵温柔的爱恋,那神姿竟美的天地失色,一时,我和忘尘都有些看的痴了,想像着不知是怎样一段曲折的故事,怎生一份惊心动魄,哀婉缠绵的爱恨情痴,片刻,却又听他轻轻的笑道,“娃儿,其实不瞒你,儋日的命日后和你的命,和你体内的百灵令息息相关,所以真说来我也有些私心,其实知你性命危难也是由你体内百灵哀鸣托报,娃儿,你体内的百灵感激你舍命炼灵助他度过天命得灾劫,因此对你的情分甚重,是以你千万要保重自己,你生来注定为百灵令的事令人,他日若得回百灵令再入你体内时,你定要牢牢守护好它,也千万要成熟一些了。”
“是,忘尘知道。”
我心下忍不住轻叹,说实话,我不是没有怨恨过忘尘体内的百灵令,若非有那老什子的东西,忘尘怎会无端的为它受那些苦头,谁知到头来却又是它“情深意重”,世间事,或许斑斑不由人,但总不脱冥冥的定数吧!
“小子,娃儿,三年之内,‘祸国之妖’现世,届时真正的四合天城才苏醒,三年之内我们无缘再见第二面,所有的一切,你们好自为知,小子切记带着娃儿一路南避,如今天道亏损清明渐失,娃儿的体性阴寒之气过湿过重,再加上心肺具创,因此极易招徕天地间阴邪之气觊觎贪食娃儿的灵气,损伤娃儿的身子,小子你要细心调养照顾他,你本身真气充沛,所学的剑术更是秉乘天地的真阳之气,有你守着娃儿,倒也算能令人放心,此后三年你尽量将娃儿护在怀中,尤其是一路南去途经蛮荒之处虽不多却亦不少,那里更要注意,知道么?”
忘尘听了这话自然面上一红,我却笑了,“尘,可没想到你真要一辈子呆在我的怀里了。”看他面上娇羞的样子,我真忍不住想亲他,知道自己有能力能守护自己心爱的人,这样的感觉,才是真正最幸福的。
尘恼羞了不理我,微一沉思,轻道:“儋月,‘祸国之妖’一事我等早有耳闻,但从未知其详情,究竟这祸国之妖是怎么回事,儋月可能给忘尘说个清楚么?”
“时机未到,多说也无意,不过娃儿,这祸国之妖却也与你,还有你那朋友有些干系,你且莫急着问,我说过,时机到了,你自然就清楚了,对了,有一事你还得记着,娃儿你得回了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