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出神之际,小宫女碧月自外殿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绣心的面前,面上两行清泪,“姑娘救命!”
绣心不知发生了什么,想要扶起碧月,“怎么了?赶快起来说话!”
碧月哽咽着将事情断断续续说了出来。
原来与她一同私自挟带宫中物品的是她的哥哥,兄妹家贫,自小被送入宫中,家中还有弟妹双亲,靠两人的俸禄难以为继,便利用碧月的兄长每次出宫采办的机会,带些物件去民间偷偷卖掉,而这次因战事,宫中查抄越发严密,他夹带的物品被发现了,总管房的内侍正准备要将他正法。
“求姑娘开恩,若是姑娘能救我哥哥,奴婢愿助姑娘逃出皇宫!”碧月又向绣心拜了拜,哽声道,“求姑娘救命啊!”
绣心定了定神,思索了一下,便说,“你先起来,快带我去找总管!”
内侍所的院门前,碧月的兄长被捆在地上。总管陈德正呵斥着两外两个内侍将他带去门外处死。
“陈总管且慢,”绣心快步上前,拦住了正要带走犯人的内侍,“小女子有话说。”
陈德年岁已经不小了,在宫中阅人无数,自然有过人之处,他眯了眯眼睛,笑道,“许姑娘有何事情打发宫女来差便是,怎么亲自来了?”
“小女子此来,是请陈总管放了这内侍的。”绣心开门见山。
“此人手脚不甚干净,偷盗宫中物件,本是要被腰斩的,我让人缢死他已是看恩,姑娘想带走他,似乎...不合规则。”陈德顿了一下,心里盘算着。
碧月紧紧抓着绣心的胳膊,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浑身颤抖。
“小女子只是顾及他是初犯,平时倒也老实本分,总管何妨给他个机会?”在宫中多日,虽不能练得那舌战群儒的本事,绣心的口才倒是进步不少。
陈德默不作声,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监国殿下的人,而且一进宫便蒙恩住在椒房殿,定是以后的娘娘贵妃之类,不能为了个小小内侍而得罪了,但若是不处置,以后再出现这类事情,便难办了。
正在思索的时候,绣心又说,“公公若是不允,那我只有去找监国殿下要人了。”
陈德听到李睿的名头,不由地惊恐了起来,连声说,“奴才岂敢,请姑娘带走吧,老奴这便将这奴才的寄名迁到椒房宫。”
碧月立刻跑了过去,将自己的哥哥解开。
此人看上去和碧月有几分相像,清秀高瘦。
三人到了椒房宫的内殿,屏退了左右。
“你叫什么?”绣心问。
年轻内侍对绣心蒙头便拜,“奴才叫长生,谢姑娘活命!”
小黑马带着苏锦和韦韵兰一路狂奔,未见疲态,反而越跑越快顺畅,身后的几头饿狼早已跟不上他们的脚步,只能站在山道的巨石上对着苏锦他们怒吼,声嘶力竭。
苏锦伏在韦韵兰的背上,伤口还在流血,马上的颠簸时不时让她的伤口作痛,可苏锦只是紧咬着牙强忍一番,毕竟在她看来,能赶快朝京城而去,伤口裂开也顾不得许多。
“你的伤要不要紧?还疼吗?”驾马疾驰,韦韵兰也不忘回头问苏锦的伤势。
不知为何,苏锦心头一急,道,“骑你的马,别顾我!”
韦韵兰转过头看路,手中的鞭子更加急促,仿佛要将小黑马抽的皮开肉绽不可,苏锦知刚才的话说的重了,却也没力气解释,只是安静地伏在韦韵兰的背上,盼着快点到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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