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莉莎会成为直率地成为爱上生下来的孩子,用心灵和身体去保护他不受伤害,给予他温暖的饭菜和安稳睡眠的平凡母亲吧?
就算竭尽全力,也不见得就能变得完美。如果孩子因此就受到伤害,就扭曲的话,就没有什么人敢于成为父母了吧。
所以,她不想去害怕会伤害到孩子,而是想要培养即使受伤也会重新站起来的孩子。
这个世界存在着众多的痛苦,但也同时存在着众多的好事。有人伤害你,也有人会爱你。——她想要让孩子了解这一点。
世界单纯地在那里,人类单纯地进行生活。要让那个变得多么美丽闪烁,变成多么具有价值的东西,全部取决于自己的心灵。
那是经历了想要杀死对方的怒火,和想要杀死自己的绝望后,梅莉莎所获得的答案。试炼确实能够让人类变强大,变成熟。
虽然她不认为那是可喜可贺的经验,但是也不想白白浪费。
她觉得,在本身认同后才能获得的答案,是因人而异的。因为没有同样的人生,所以也就没有绝对的正确答案。
瓦鲁多的心灵在某个部分,还维持着被母亲抛弃的孩子的状态吧?愤怒、悲伤和自我厌恶,将他束缚在了百货店的玩具卖场中。
多半如果他本身不从心底认可的话,就无法获得幸福。——认可虽然母亲永远不会回来,但是那绝对不是自己的过错,而是母亲就是那样的人类的单纯事实。
过了一会儿,梅莉莎发现了以空车状态停在上下车地域的线性车。她坐上了驾驶席,向电脑告知自己宿舍的名称,命令线性车自动驾驶。
正确来说的话,表示应该为了理解彼此而进行努力的人不是瓦鲁多。
是那个总是戴着护目镜,美丽到非现实程度的黑发男子。
他代替懦弱的瓦鲁多,用孩子式的直率口气建议两人交谈。
“因为我喜欢你也喜欢瓦鲁多,所以希望你们能幸福。”
至今为止梅莉莎身边的男性们,全都一面说着我爱你,我想要让你幸福,然后让梅莉莎陷入不幸。
明明希望她幸福的心意是真实的,却优先自己的幸福,以层层重叠的谎言伤害了她。
就算知道和卑鄙同义的温柔谎言只能用来拖延分手时间,他们也还是由于自己的软弱而说谎。
路西法多不说谎。就算被对方憎恨,被骂成是无神经,他的强大也让他毫不迟疑地吐露残酷的真实。
但是他不会属于梅莉莎吧?如果不是能在他心底打上烙印的强烈而个性鲜明的任务的话,他最终只能作为体贴的好友而存在吧?
娱乐区的华丽灯光,在后视镜中远去。
梅莉莎口红脱落的嘴唇因为自嘲的笑容而扭曲。
她没有资格非难瓦鲁多的软弱。
之所以没有对任何人——甚至包括当时的丈夫瓦鲁多说过自己被左迁到这个基地的理由,是因为那段记忆过于痛苦,她没有自信可以冷静地说出。
通过讲述而要重新体验的自己固然会痛苦,作为听众的人,在那之后也会不知道该如何和梅莉莎打交道才好吧?
更何况对于纤细的瓦鲁多而言,那是比成千上百次的咒骂打击更大的内容。
——哎呀,我这个人……说不定路西法多出乎意料地敏锐呢。
不是因为自己会痛苦,而是因为不想伤害瓦鲁多而不想说,这样的自己并没有让她恼火起来。
因为两人执勤和轮休的日程,收到来自瓦鲁多的晚餐邀请,是在那个月的月末。
在早早地完成了宇宙港警备的交接后,隐藏在艾伯尼大陆行星军基地的大量武器的话题已经传播的纷纷扬扬。
作为攻击对象之一的卡马因基地的士兵们理所当然地大受打击。
无论是去咖啡店还是餐厅,大家都会自然而然地谈起这个话题。
但是,第二次摆放的瓦鲁多中意的酒吧却很安静,沉默寡言的酒保在迎接他们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就算听说再过五分钟大陆间弹道导弹就要问候这个基地,也还会在柜台对面继续擦拭杯子吧?
和上次一样坐在柜台右侧位子上的瓦鲁多点了餐后酒。
“我要火焰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