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老子在那白房子里呆了百年!你以为老子还喜欢那混蛋?老子早看开了!天涯何处无森林,何必单恋一棵草!老子还想着凭这美貌去勾搭几个,现在好了!你还老子容貌!”停顿了一下,染流年更狠地扑上去,一把揪住了虚壹的衣摆。呲啦一声,那件高大上的衣服就毁了。
“流年,他,是你师傅啊!”刚进门的宦荻好死不死地看到这一幕。在他眼里,就是喜好男风的师弟的魔掌终于伸向了温文尔雅的师傅!
“师兄。”不在乎地拍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尘土,染流年落落坦荡地向宦荻问好。那神情正派的,反倒让宦荻觉得自己想错了……虽然他本来就想错了。
“咳,你来干嘛啊?”一挥手,身上的长衫就换了一件。虚壹看到染流年那么光明磊落,觉得在气势上不能被比下去,于是也异常磊落的望向宦荻。
同一时间被两道如此磊落的目光注视,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宦荻觉得压力很大啊!
“我来是想问,既然师弟回来了,那么魔君这个职位是不是该由师弟继续担任?”咽口吐沫,宦荻战战兢兢地询问。虽然自己什么错事也没干,况且还是师兄,但在师傅与师弟前自己怎么就老抬不起头啊?这,不科学啊!
“为什么,这魔界,师兄不是管得挺好的嘛。继续呗,正好我也可以四下玩玩。”染流年满不在乎地拿起桌上一个果子,咔嚓咬下去,汁水溅在嘴边,那红润的双唇越发娇艳,一张平凡的脸却也丽得惊人。
“胡闹,没个正行。不过,宦荻啊,为师也认为你继续执掌比较好。流年还小,很多事他拿不准注意,还需要历练历练。而且,为师也还需要继续云游,上次被这小子受伤弄的中断了,这次我可不想再因为要在这小子身边辅导他熟悉业务而搁浅计划。”说完,虚壹也拿起桌上的果子咬下去,虽然骂染流年没个正行,但虚壹的神态与染流年真是十足十地像。
得了,这意思就是,他宦荻还要继续这烫手山芋,直到染流年与虚壹玩够了为止。为自己苦逼的命运深叹一口气,宦荻就走了。毕竟魔君还是很忙的。
“小年啊,你可要赶紧的!喀嚓!宦荻他稳局面稳不了多久,还是要你这个正统的血脉才行。喀嚓!”咬着果子,虚壹语重心长地教导。
“我知道啊,等我玩够了,喀嚓!自然就回来接这烂摊子。唔,至少,千年内魔界还不会有大动静。喀嚓!”染流年也是咬着果子,一脸严肃。
“你要知道,宦荻他再怎样,也只是暂时的。魔君还得是姓染的!咔嚓!”
“咔嚓!当然!”
屋子里一老一少就开始认真的规划未来,不时伴有喀嚓、喀嚓声,外面的侍从都以为里面那二位是在啮骨噬血躲得远远,谁又知道,里面是嚼着果子探讨人间哪处风景怡人,适宜游玩。
送行
对于自行改貌这事,染流年不是没想过,但是一想到其间的痛苦,染流年就忍不住一个哆嗦,然后对左丘瑾百余年前杀“死”自己的行为越加幽怨。
凭什么啊!自己挨了一剑不说,整个良好形象都没了,当初自己的容貌可是魔界第一的啊,就算上了天界也能名列前茅,就被那么一剑毁了!
唔,去找师傅排遣一下。
“师傅,你什么时候走啊?”虽然嘴上说着要去云游,虚壹还是很认真的打点行囊,一时半刻还不能从这魔界出去。
“走?收拾好了就走啊!”对于徒弟的脑残问题,虚壹很明显连脑袋都懒得动,直接一个脑残回答给拍回去了。
抽抽嘴角,染流年继续发挥“没撕破脸,就继续无下限。掉节操这事总要经历几回”的精神。凑上前,拽拽虚壹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说:“师傅,徒儿好舍不得你啊!”说着,作势擦下眼角,偷眼看虚壹的背影。
虚壹自然知道无良徒弟又是打什么主意了,放下手里的活,转过身看着染流年不语。
静默一会儿后,染流年就架不住了。
“好吧好吧,我就想问问我容貌还能恢复不?想我一魔界大好青年,还肩负着魔界诸多青年的梦想呢!”看到虚壹脸上明显鄙视的眼神,染流年低下头,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你总不能让我顶着一副路人甲的脸孔去骗小青年吧。”
都能自行改貌,虚壹的境界自不必说,这点小声他也是能听见的。听见了,自然就愤怒了,虚壹大吼道:“成天就琢磨些有的没的!我怎么没见你问问我如何提升法力?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百无一用的徒弟!没法恢复!就是没法恢复!除非等你到我这个境界,自行改貌,不然你就老老实实给我用这个样子!”
“哦。……不会好好说啊!”染流年抬起头,也是平地一声吼。
……
然后就是该收拾行李的继续收拾,该哀怨的继续哀怨。
几日后,虚壹终于要再次踏上征程了。浩浩荡荡的送行队伍挤在魔界与人间的交界处,毕竟是两任魔君的老师,为了表达恭敬,上至魔界高官,下至平头老百姓全簇拥到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令众人奇怪的就是,不明白这么个大人物怎么跟一个路人甲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自打宦荻接任魔君后,虚壹就对外宣称染流年已死,再加上染流年现在“面目全非”,众人皆以为是虚壹触人生情。
毕竟整个送行的人里只有染流年一人着红装,而整个魔界谁人不知虚壹最宠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