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卜算子也大概的说了一下二十年前的事,若真说有错,那错的是整个江湖,而不是珞珈族和九梵之王。
每当见素寒衣因为盘缠不够,蓝沫在小镇卖唱的时候,顾云绯不由心疼。看着带着斗笠面纱,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孤坐在一旁的玉人,他真想上前拥住他,以后无论怎样都不让他离开。
和他一起住在天山,看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带明月高挂,坐在小院前,在雪地上写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虽不见梅,却将梅种在心底。
管他什么江湖追杀令,和他一起,用自己一生守护他。
只是这只是他所想,他知道寒衣不愿,寒衣不愿束缚自己。所以他不敢上前,只能在后面默默的守护着。
当看见有恶霸调戏寒衣时,他怒了,若不是被朱颜拉住,自己早就上前杀了那恶霸。素寒衣即使内力所剩无几,但是对付这样的地痞恶霸还是绰绰有余的。
长剑一舞,一股凛冽的寒气袭面,顾云绯就见素寒衣手中隐寒剑抵住了那恶霸的喉头。
自己的确忘了,他是素寒衣,并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纵使他现在这样,也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放眼望去,能伤的了他的人整个江湖也没有多少。
只是他太心慈了,没有多说什么,和蓝沫两人慢慢离去。
素寒衣能放过他,顾云绯却不会。
卜算子拍了拍顾云绯的肩,也望着素寒衣离去的方向,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他知道这孩子恐这一生都放不下那似雪的人儿了。
……
太阳高挂,已是正午,绿油油的柳条垂下,染着暑气,迎不来一丝凉意。
素寒衣和蓝沫出了小镇,慢慢的走在蜿蜒的山路上。走了一会,蓝沫提着裙角,蹦跶到了素寒衣的面前,左右望了一会后,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个响哨,就闻一声马鸣,一匹照夜玉狮子从树林中奔驰而来。
一身白毛炸开,如雪一般,这白驹正是卜算子给素寒衣的白马。即便身无分文,素寒衣也不想卖了这马,这世上千里马难寻,而伯乐更难。如果遇见不识马的人,还不如放着白驹于山间驰骋。
素寒衣和蓝沫去小镇卖艺,也不好带着白马一起,只好放它于山林,等出了小镇,在唤它过来。
这白马甚通灵性,闻蓝沫哨音,就奔驰而来。这十几日的相处,素寒衣还挺喜欢这白马,他摸了摸白马的鬓毛,白马也识趣的用头蹭了蹭素寒衣的掌心。
蓝沫看着这白马,不由想起了自己养大的那只丹顶鹤,那日自己被欧阳穆掳走,她放鹤于蜀中,不知现在那鹤怎么样了?!
蓝沫有些哀伤,但是没有流露在脸上,她不想先生为自己担心。素寒衣仙姿玉质,心思精密,怎能看不出蓝沫的心事,就是一瞬,他已了然蓝沫在担心什么。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无意,他翻身一跃上了白马,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伸到了蓝沫的面前。
蓝沫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素寒衣。白衣如雪,带着轻纱斗笠,宛如世外仙人。她不知先生何意,微微偏着头,不解的看着素寒衣。
“上马吧。”
清丽的声音响起,蓝沫恍然,她赶紧退了一步,笑着对素寒衣说道:“还是让蓝沫为先生牵马吧。”
“你忘了吗?你我不再是主仆,你是我的妹妹,兄长怎么可能让妹妹牵马呢!”白纱挡住,蓝沫看不到素寒衣的容颜,但是听他声音带着笑意。
似乎出了梵天教,自己就在也没见先生笑过了。
“怎么不听兄长的话了!”素寒衣见蓝沫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由佯怒道。“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哪有!”蓝沫不服,跺着脚道。“上马就上马。”
说着蓝沫一手提着裙角,一手放在素寒衣的手心上。素寒衣轻轻一使力,蓝沫宛若一只蓝色的蝴蝶,飘然至素寒衣的身后。
她挽着素寒衣的腰,鼻尖嗅到素寒衣的发间。
素寒衣一拉缰绳,策白马啸着西风,顺着山路奔驰而去。
风吹过素寒衣的发梢,脸上的白纱被轻轻吹开,蓝沫却看不见自己挽着这白衣骑士脸上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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