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型。
可是他的发疯却是毫无预兆的,刚刚还是风平浪静,一下子就变得狂风暴雨。
“啊啊啊——”
眼见小疯子又要伤人。高俊杰这次却是再也没有躲避着挨打,反而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的玻璃船就往小疯子头上闪电般地砸去。
玻璃瓶砰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小疯子被砸得满头是血倒在地上。
一名女护士突然出现在门口,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但她却没有出声,反而走进来拉着高俊杰出去。
高俊杰没有反抗,也不管等待他的是何种严厉的惩罚。
可是女护士并没有把他带到其他人那里,反而偷偷地将他带到后山,让他从山上逃走。
另有一名黑衣保镖正好瞧见了这幕,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出声,并掉转头去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的意识又飘回了我的身体里。
我的心里竟可笑地担心起高俊杰,不希望他被那些人抓住。我知道高俊杰若是被抓回去,他必将比现在凄惨百倍,我不敢想像。
可是就算不被抓到,无家可归的高俊杰又怎么活下去?我忽然想到那些蓬头垢面、满身脏污破布条的流浪汉,或拿着破碗蹲在路边,或伸手往馊水桶里掏东西吃。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新来了一户邻居,他们有个儿子跟我同龄,是个阳光帅气的男孩,现在跟我上同一学校。往常跟高俊杰一起上下学,现在也变成他了。
大概离高俊杰逃走四五天后,这一天傍晚我照常跟刘浩然一起回家,刘浩然就是那家新来的邻居家的儿子,此刻他正兴致勃勃地跟我谈论校际篮球比赛的事。
其实上辈子刘浩然也是这时候搬来,跟我做了邻居跟同学,我们也成为好朋友,每天一起上下学,一起玩,一起做作业,可是两年后他家突然搬走,从此再无音信,我还怅然了好久。
因为担心高俊杰的事,这次我没有认真听刘浩然说话,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快到家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道人影,飞速地离去。
我不敢置信,看背影,似乎是高俊杰!
我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
前面的人影也逐渐清晰,对方的头发纠结成一头乱草,t恤衫和西装裤都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与泥污,露出的皮肤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甚至还有划痕和血迹。
尤其引人注意的是,对方的脚似乎受了伤,竟是一瘸一拐地跑,脚上的鞋子也是破破烂烂的。
“高俊杰——”我大喊道。
对方非但没停,反而越跑越快。
我一气之下,更加用力去追。对方毕竟受了伤,跑不了多久速度就慢了下来。我很快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扯得转过身来。虽然对方低着头,但我已经确定了,果然是高俊杰。
我说:“你跑什么跑?!”
我又低头看了看他那双脏破的看不出原本颜色和形状的鞋子,觉得有点刺眼,难道这几天他都是走回来的?
高俊杰没有说话,眼睛也没有看我,抿着唇,一张白`皙的小脸已经变得脏污,被污垢纠结的乱发遮盖。
我最厌恶他这样什么都不说的样子。可是我又可怜他,他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被环境压迫。
我对因担心追上来的刘浩然说:“抱歉,我有点事要处理。”
“邹寒,他……”刘浩然疑惑地看了看高俊杰,又盯着我们拉着的手,似乎不明白我怎么会拉着这么一个脏兮兮的人不放。
我没有对刘浩然多做解释,就硬把高俊杰带回了家,硬把他推进浴室去洗澡,还给他拿了身我的衣服。
我妈偷偷地拉着我到一边悄声说:“邹寒,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他不是有自己的家吗?”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高家的情况。之于他爸爸家根本对他不好,所以他才逃出来了。”
我妈说:“不会吧?他还给了高家30万呢,要是不重视怎么会给高家这么多钱?”
我说:“你怎么肯定对方不是因为家里有人生了病,要高俊杰回去捐个肝捐个肾的?”
我妈再次小声惊呼:“不会吧?”
我说:“有钱人没几个好的。要是真在乎高俊杰,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把高俊杰扔在高家自生自灭?”
我妈皱着眉头道:“说的也是。”
我继续叮嘱我妈:“这件事千万不要让高家知道,不然他们肯定告诉他爸爸家。”
我妈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随后她又嘀咕道:“要是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就不告诉他爸爸,高俊杰是藏在我家树上了……”
什么?!——
我的心里一震,原来高俊杰是这样被他爸爸抓走的!同时我又想到,莫非高俊杰一直以为是我告的密?!现在我知道了他被抓走后过的是如此凄惨,那当初害他被抓走的人就显得尤为的可恶,尤其是他一直信任我、依赖我。
随后又听到我妈说:“……他刚才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还吓我一大跳,要不是听声音认出了是高俊杰,我还以为哪来的神经病要饭的。他一见我就问我你在哪里。我说你还没回来。然后他就杵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动。说实话我心有点慌,不过也没办法,只能任他在那里等你回来。可是突然他就怔怔地望着门外,我跟着往外一望,原来是你跟刘浩然回来了。我正要对他说你回来了,他就不声不响地跑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