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忠王?
做画舫营生的,走南闯北,耳目都灵通的很,自是知道之前忠王李秀成带领十万大军回天京的事情。老鸨子一听,知道是得罪不起的大主户来了,自不敢怠慢,面上也是笑的格外可人:“铃兰,紫萝,快下来见客了大人物来了。还不快梳妆打扮出来!”
龟公听得老鸨子的话,也跑上画舫的二楼去请两位姑娘,苗沛霖倒是听得这两个姑娘的名字,脸一沉:“怎地不是灵飞姑娘,我听说她才是你们这的花魁呢。”
灵飞?
冲着灵飞来的?老鸨子心里一紧,想起洪天贵福前几天刚嘱托过她不要叫灵飞见客,不由踌躇:“哎呦,抱歉大人,这灵飞姑娘今身子不舒服,见不了客。铃兰,紫萝,也是难得的美人儿,伺候人的功夫好着呢!”
苗沛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何等的眼力见,哪看不出这老鸨子是有意推脱,况且,他今天故意要的还真就非这个“灵飞”不可,当下老脸一竖,眉眼一沉,低声恐吓道:“又不必真叫她近身伺候,唱唱小曲还不成吗?某非是不给我们忠王脸面不成?”
“这!!”
苗沛霖也是带兵多年,手底下见过血的家伙,这气势一放,可不吓的老鸨子慌了神。李秀成原也不是非要叫灵飞伺候不可,只是听着苗沛霖的话,碍着面子,也不好叫人为了一“妓女”当众丢脸。他现下从怀里取出一把银票,丢到老鸨子面前:“别当着爷不懂你们行里的规矩,但凡得脸些的姑娘,你们这些做老鸨子的没个千八百两不给见脸。这是五千两,拿去,别说本王没给你银子。”
倒真别说,李秀成一语也点出了些道理。青楼老鸨子的规矩都是这样,越红的姑娘要价越高,少说千八百两才能见一面,上万两才给近身伺候,不榨得嫖客大出血,哪会轻易叫花魁下身?还记得当年看大宅门,白景琦为了见济南当红花魁杨九红一出手就是五百两,还被老鸨子嘲笑穷酸呢。
这老鸨子看着怀里五千两白花花的雪花银票,顿时眉开眼笑,对比着洪天贵福先前才留下的不过一千两银子,只觉得这手握兵权的忠王更不能得罪咯。反正想着苗沛霖也只叫灵飞唱唱小曲,没说要近身伺候,也干脆乐得给忠王一个方便。
“得,既然爷出手这么大方。奴也不好再矫情了,这灵飞姑娘在楼上第三层灵飞阁,奴家领你们过去吧。不过事先说好,灵飞姑娘来着呢,做不得。”
老鸨子怕声张,凑到李秀成耳边说道。李秀成点了点头,便随着老鸨子向着画舫楼上走去。这画舫越往上走,房间便越少,同样的,每个房间的面积也就越大,到了第三层,几乎已经听不到什么特别嘈杂的丝竹声了,只余下一间最大的朝南屋子,上面写着“灵飞阁。”
老鸨子敲了敲门,在门口喊道:“灵飞,睡了没?”
灵飞此时少女爱慕,想着洪天福贵,原也睡不着,正依靠在船栏上眺望着天京城的方向,听得老妈妈的问话,便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还没呢,妈妈有事吗?”
灵飞一打开门,见得除了老鸨子,居然还有两个男人,一老一青。灵飞心下一愣,老鸨子看着灵飞呆住了,忙拉住灵飞的手,笑了起来:“女儿,这两位可是大人物,这位是忠王大人,这位是寿王大人,可都是响当当的大英雄呢。”
灵飞听着这两个名号,缓过神来,知道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也难怪老鸨子挡不住,还是把他们带了过来:“灵飞见过两位王爷。”
灵飞微微屈身,一席粉色的蝴蝶穿花裙,但见如黛青丝坠下,烛火明灭之中,露出一抹如玉洁白的脖子,她低着头,朱唇上还点着绛,有种寻常青楼女子身上少见的灵气,好似一朵初春新开的花蕊,还未受风雨的摧残,显得很是清新。
“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行人咸息驾,争拟洛川神。”
便是见多识广的苗沛霖,见得灵飞的容貌,也是不由赞叹,果真,就这气质已胜过一楼的姑娘不知番几。
李秀成至此,心下亦是一愣,面露被惊艳到的神色,老鸨子看着二人的表情,知道这两个大金主已经被灵飞勾了魂,心下大喜,更加热切的拉着灵飞的手说道:“女儿啊,这两位都是大主户,好生伺候着。别惹到旁人。”说到此,老鸨子又凑到灵飞耳边低语:“妈妈已经和他们说好了,说你来了,不叫他们近身,勿要担心。”
灵飞听得老鸨子的这句话,心里吊着的弦才总算一松,转身走回房间内,温了两杯新到的春茶。
“二位第一次来,灵飞还不熟悉,是听曲,还是弹琴?”
苗沛霖与李秀成走进房间,在两张太师椅上坐下,闻了一口杯中茶,果真沁人心脾,不似凡品。
“姑娘擅长什么?”
“奴的嗓子还堪一听。”
“那便唱一曲吧。”
“梅亭雪如何?”
“好,便这个吧。”
第62章 平定太平天国(八)
洪天贵福因着洪秀全的威胁,已经有十几日未见灵飞了, 但是, 这并不妨碍他打听到灵飞的消息。尤其因着同住在天王府的苗沛霖,时常有意无意的在洪天贵福面前提起李秀成常去画舫找灵飞的事情, 洪天贵福至此不由担心起了灵飞的安危。
除开苗沛霖这突上心头的美人离间计,苗沛霖的手下也没有闲着。他带进天京城的两千缺胳膊断腿的伤残士兵, 虽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