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周向晚接到吴凉的死讯。
吴凉死的那天,是除夕。他发烧,去药店买药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抢劫犯。
7刀,血渗进厚厚的白雪里,死的很干净。
周向晚不知道他们发生了怎样的冲突,只知道吴凉手中至死都握着一枚戒指,医生花了很久才掰开。
吴凉头七,杜若大婚。
周向晚有火没处发,把他套在麻袋里揍得鼻青脸肿,在以后数年里,周向晚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都会被那句“抱抱我”惊醒。
时间会把很多对不起变成还不起最后变成来不及,周向晚也许弄丢了唯一爱上人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炕戏永远发不上来,可是炕戏里又有感情戏……那只好简略的介绍一下为什么周向晚会一定情。由于家庭原因,周向晚非常没有安全感,对痴情的人比较有好感,他对吴凉本来就过度关注,刚弄上手吴凉就去世了,可以说经过了十年的沉淀,非常白月光了。
第14章 遛狗
吴凉醒来时简直是腰酸背痛,还以为自己梦游去了蒙古大草原和草泥马单挑300场,而且,没有一场他是赢的。
他坐在床边很久才缓过神来,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5点。
嗯,杜若说晚上会过来吃饭。想到这个,吴凉就有了起床的动力。
杜若喜欢吃鱼,家里冰箱鱼是常年备着的,吴凉拿出一条斑鱼准备做斑鱼火锅。
斑鱼刺少,吴凉几刀从背部将它骨肉分离,鱼骨头和着猪骨头放进高压锅里慢慢熬作为火锅的汤底。随后吴凉开始切鱼。侥是他刀工很好,要切好鱼片也是很费神的事情,下刀要精确到毫米,要分两次下刀,第一次不能一刀到底,要连着鱼皮,第二刀再把肉彻底切断,这样切出来的肉晶莹剔透,薄可见光,中间的血脉带着玫瑰色的光泽,摊在白瓷盘子上就像沁色水晶一样动人。
做好了主菜,吴凉准备好了豆皮,豆芽,白菜,粉丝等材料摆在桌子上,万事具备。
吴凉打开手机,已经快8点了。纠结了一会儿,他还是给杜若打了电话——他很饿,他想知道大概还有多久能吃晚饭。
通话音只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吴凉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有一个不详的预感。
大概3分钟后,吴凉接到了杜若的回电。电话里杜若听起来很为难:“对不起啊,宝贝,部门里有个聚餐,我这……脱不开身。明天,我明天一定上门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预感成真。
吴凉勉强笑笑道:“没事,你忙你的,我没事。”
杜若缩在走廊外漫不经心的嗯了几句,做贼心虚地厢,道:“我最爱你了,拜拜。”就急急地挂了电话。
吴凉放下电话,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有点生气,又找不到生气的理由。最后只好拿起筷子,愤愤地涮起鱼肉,安慰自己道:“至少不用饿着等了对吧,多出来的肉还能喂猫。”
周向晚睡得很不安稳,他梦见自己一直在坐过山车,简直了,最后还从车上掉下去了。
他挣扎着睁眼,终于明白了自己做噩梦的始作俑者——社会我哈哥叫主人起床的方式非常丧尽天良,四只蹄子放在周向晚背上,用尽全身风骚在摇摆,硬是踩出了:“来呀,快活呀”的节奏感。
周向晚被踩的翻不了身,无奈大吼——“好了好了,别踩了,我马上起来溜你。”
狗子吃软不吃硬,十分通人性地从周向晚背上下来,蹲在地上四肢着地——乖巧。
周向晚理了理乱成一团的头发,整个人就是大写的绝望,,但有什么办法呢,生活还是要继续,狗子也是要溜的。
他翻出牵引绳,给狗子不松不紧地绑好,大手一挥,解放了正在挠门的哈哥——“儿砸,走起。”
第15章 蹭饭
周向晚嘴里叼着出门前家里唯一的口粮——一袋菠萝包,干巴巴的嚼着。
他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生无可恋的想道:好了,现在家里唯一能吃的就是狗粮了。
现在已经是快晚上10点了,周向晚这小区由于大部分住的都是孤僻的年轻人,大家这个点都愿意在家里当一个肥宅。在周向晚在湖边心平气和地遛狗溜了快一个小时了,忽然哈哥趴在地上怎么拉也拉不动了。
周向晚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怎么,哈哥,”周向晚蹲下来拍拍狗头,“跑不动了?”
哈哥用行动表明了它不想再走了的决心,一把蹿到了周向晚背上,窝着不动了。
周向晚麻木地背起肥肉一抓一大把的狗子,嘴上还不忘冷嘲热讽:“就你这样每天晚上都要来这么一出,那溜你的意义在哪里呢?仗着爸爸宠你,蹬鼻子上脸……”
周向晚叨逼一句,狗子鼻孔朝天嚎一段,一人一狗其乐融融,一直到住宅区楼下。
吴凉蹲在路灯下喂猫,大老远就听见一阵放飞自我的狼嚎。片刻之后,就看见一只威武雄壮的哈士奇撒着四条腿向他奔来。
“哈哈,停下!”周向晚一声大呵,吴凉脚边的小野猫悚然一惊,炸着毛跑了。
“周少?”吴凉站起身,被气势汹汹的哈哈逼的倒退了几步。
“啧,”周向晚赶忙上前,把哈哈抱起来,看着吴凉裤腿上鲜明的狗爪子印,恨不得把它塞回去回炉重造。
“那个,对不住啊,你这裤子……”
吴凉低下头,随便拍了拍裤子道:“没事儿,反正要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