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支纱锭突然自己出现,摔倒在地断裂开来。”这位命运女神端庄而悲悯地解释道,“但我们并未感到有新的神祇出现取代她的职司。”
“呼吸和灵魂都已离去。”我检查后说出结论,“但她的神格仍然存在。”
“也即‘自然女神’还活着而明托已经——这完全不合情理!”赫卡忒惊诧地握紧手指却抓痛了她满头的蛇。那些活物聒噪着纷纷退去,把睡神斯拉芙立时吓得清醒过来。
“我得说你这些嘶嘶叫的宠物可真不讨人喜欢。”金发的男孩儿揉着眼睛蹲下来盯住那团被我神力包裹的荧光,“不死不活……真的不是吓晕了或者神格遭遇重创而陷入修复性的假死沉睡之类?这个说不定我能解决。”说着他也将自己的神力凝结成细细的线探入检查。
就在这一瞬我保护她的神力诡异地被吸收过去般消失了一部分,随后遭到一股强大力量的猛烈反击。如同来自这位倒霉女神的躯体深处突然迸发出来一般,来不及让众人退开的我选择收回神力筑起屏障。
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刺眼的强光,让早已习惯黑暗的冥土众神叫苦不迭。
真是多灾多难的冥界。
等一切安静下来时,我听到一阵咳嗽以及呕吐出不少水的声音。
“哦明托,明托我的女儿你活了!”科库托斯迫不及待又哭又笑地向众人报告了好消息。
那个可怜的孩子眼睫微微颤动就要醒来。
但我注意到她似乎和先前有点儿,不,是很多不同。
比如头发的颜色,再比如爆炸让她的身体不可避免露出很多——我是指,她的皮肤居然如此洁白一点儿伤痕污渍都没有。而且,完全赤.裸的上身似乎显示她有些发育不良……这在一向美丽性感的女神中可真少见。
我快速解开披风蹲下盖在她身上:“你还好麽,自然女神?”
她缓慢地张开了眼睛,声音**哑又低沉:“我……”
“我的孩子!”科库托斯一把抱住她连连亲吻她的面颊,“你活了,你活了!”
“该死的,莱尔你站在哪儿**嘛?!”显然彻底清醒过来的这姑娘一脸诧异地盯着我,同时激烈地挣扎试图推开她的父亲,“你又是谁?!还不放开我!”
“我的孩子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记得了麽?!”科库托斯伤心地喊道。
“父亲?!你在开玩笑!”
“那你是谁?”死神塔那托斯面无表情盯着他。
“好了福利先生,找个人喝下复方汤剂再分别使用不同的染发魔药企图假装其他人的拙劣招数对一个马尔福可不管用。”那女孩翻个白眼扬起下巴,“而且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菲尼亚斯,你真的完全不适合留长发。”说着她推开一脸震惊地科库托斯再度瞪住我,“虽然我不太相信莱尔你会无聊到弄出这种奇怪的节目,但似乎很像万圣节的惊喜派对之类是吧?很好,那我要蜂蜜杏仁巧克力,否则就捣蛋!”
我注意到某些奇怪的指称:“人……莱尔?”
“我可真不知道咱们陛下还有个如此可爱的昵称。”睡神斯拉芙在我身后吹声口哨,“不过这位自然女神刚才说的都是甚麽意思?”
我微微皱眉望向克罗托,这位命运女神忧心忡忡系好披风行礼:“我想我得回报宙斯,希望你不介意,冥王陛下。毕竟明托女神现在看起来,非常不对劲。”
“冥王?”那位完全不对劲的自然女神明托眨着眼睛,“我说莱尔,你当初不是超级嫌弃把你打扮成冥王的主意麽?”说着她啧啧两声用下巴的微妙弧度表达了对我袍子与权杖的看法,“就一个马尔福的眼光而言只有三头狗差强人意。你是用了甚麽变形魔药?”跟着她又得意地抖眉毛,“不过看在你其实默默欣赏一个马尔福品位的份上,我原谅你。”
“马尔福。”我捕捉住这个出现了两次的姓氏。
“够了莱尔,假装不认识可不是万圣节的内容。”她翻个白眼猛地站起身来,然后我的袍子掉到了地上。
死神塔那托斯皱起眉将他兄弟扯到身边捂住他的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科库托斯你的孩子明托是自然女·神吧。”
“当然,而且她也不是这麽奇怪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傻愣在原地的科库托斯举起手指过去。
“放下你那愚蠢的指头!甚麽叫‘奇怪的颜色’!这可是马尔福家标志性的铂金发!还有我的眼睛就是灰色的有问题?!你绝对是个丑陋的麻瓜或者哑炮!”
“——还有嗓音。”克赛特斯喃喃说完放下了手。
“谢谢你……们的补充。命运的纺锤果真出了问题。”我回身准备离开,“赫卡忒,让忒弥斯送这位,男孩儿一起去奥林匹斯山。”
她,哦不,是“他”立刻揪住我的袖子:“莱尔你在说甚麽?你居然要赶我走?!”
我收回自己的袍袖:“也许我和你口中的那个莱尔很像,但这里诸位皆知我并非——”
“他们知道你甚麽?!”他气愤地手往下一把抓住我某个重要而不可描述的部分恶狠狠道,
第190章 奇怪的马尔福
那广阔无尽的灰色平原,黑暗的无边地下,唯有黏腻冰凉的白雾弥漫其中。雾气缓慢地呈波浪式翻滚,起伏跌宕清晰可辨,仿佛浊浪彼此交叠渗透,最终融合进冥土的黑暗成一片。
阿克伦河上卡伦蹲坐船头,克赛特斯河仍旧哀叹,勒特的河水寂寂无声,史迪克芬翻滚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