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全黑的玄武岩石门,点缀着深邃幽暗的黑曜石。内侧的门栓则是由冥界掌权者神力刻印的乌木,若剥开来就会看到内芯发红,显示它至少在地上深埋了数千年。
这样一座威严高大、坚固忠诚的大门,哪里败兴了?
仿佛听到这门委屈地申辩,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虽然我们从未听过陛下打算娶妻,但若伟大的瑞亚女神身后那些精兵强将是打算借给我们修缮冥府,我想冥界诸神都会相当感激。”银发的塔纳托斯一脸严肃,让闻者无法判断这话是否包含着无心的嘲讽与调侃。
“可不是?我得说我们真的很忙的!好羡慕有些神可以清闲得整天唱唱歌跳跳舞、追追女神男神、随便走走四处指手画脚甚麽的。”金发的斯拉芙打个呵欠,“你看我总是容易困对不对?因为真的又忙又累——至于我们陛下,那更是忙得都没时间娶妻。所以说威严的时光女神啊,借人手来的同时,也多给我们陛下点儿时间如何?好歹这也是你亲儿子嘛。”
瑞亚女神瞪起眼来十分恼怒,恐怕一向在奥林匹斯地位崇高的她从没被如此当面挤兑过。左侧的珀耳塞福涅机灵地上前托住她的手,另一侧的时序之神也赶紧变出把椅子来请气坏了的女神坐下。
第二代的神后深呼吸了几次才转头看向我:“赫尔墨斯说是你抓走的泊尔塞福涅,我本来不信。”
哦,那位喜欢添油加醋、不久前又被冥府“好好招待”过的赫尔墨斯真这麽说,也不奇怪。
“你这疯癫悖逆的长子!你做的这叫甚麽事!”第二代的神后痛心疾首地数落我,“你若有不满为何不向你的弟兄们诉说?真有某些需求你也可以提。可你怎麽能、怎麽敢强掳你妹妹得墨忒耳的女儿呢?!可怜的珀耳塞福涅何其无辜!”
“至高天上的女神呐,您说得极是!”珀耳塞福涅瞬间悲痛地颤声道,“我算是谁呢?安分守己的我一贯谦卑低调,那日也仅是在奥林匹斯山中cǎi_huā。突然大地就裂开,跟着跳出来一辆可畏的黑色马车——”她越说越伤心,垂下头来肩膀不停抖,“等我回过神来,我就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监牢里了!梅——每一位神灵的名字我都呼喊过来,可都没用啊……”
平心而论,这样生动传神的演绎放眼整个神界也没几个能做到。当然,大部分的神祇倚仗自己的权能也不在乎演戏。
“哦我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瑞亚女神怜惜地握住她的手,“别担心好孩子,我会让哈得斯娶你的!他必须娶!”
我面无表情看着她:“必须?”
“不然呢?!”这位可算辈分极高的古老女神转头瞪住我低吼道,“你把得墨忒耳的女儿抓到自己的宫殿,关押了她半年,整整半年!”她深吸口气傲慢地扫视我,“别和我说任何借口推脱,在你莫名其妙实则做贼心虚关闭冥界时就该想到这个!在你打伤了前来探查消息的赫尔墨斯时就更该想到这个!”
关闭冥界,才能引来真正想见的某些神灵;至于打伤信使……好的,下回一定,打伤。
“可我已经有深爱的情人了。”我抱起身边的小女神厄尔庇斯,亲了亲她的额头才道,“女儿都有了。”
“有女儿并不妨碍你娶妻。至于情人——”瑞亚女神只微微抬了抬眼,“就是你身边那个甚麽明塔?”
“不是明塔,是明托。”我柔和地看眼身边一直没说话的某个少年,“漂亮又可爱对吧?我的;
他微微一颤,匆匆扫了我一眼又忙得低下头去,仿佛十分畏惧。
“明塔明托甚麽的都无所谓。”出自我口的某个称呼让第二代神后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不是据说这个小小的自然女神口齿伶俐、应变敏捷麽?看看这愚蠢的模样!一点儿气度都没有,也就只能是个情人罢了……”
“对啊,只是个情人而已。”她身侧的珀耳塞福涅小幅度地耸了耸肩挑眉道,“况且我觉得冥王陛下恐怕也不是那麽喜欢她。否则**嘛把我带回来,还一直不放我走?”她说着又露出个甜蜜地笑来,“当然,我想也许冥王陛下只是一时被那个谁迷惑了——”
“得了吧得墨忒耳的女儿,你又是以甚麽身份一直赖在冥府不走呢?一心想要勾引我们陛下的行动成功了麽?”同样没说话憋到现在的赫卡忒翻个白眼,这位地狱女神嗤笑着转头就走,“真是无聊!我还是去看看科库托斯那个老家伙吧,免得克塞特斯河上的怨灵让他手忙脚乱。”
“你!”瑞亚女神瞪大眼睛看着她就那麽穿过大门进入冥界,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珀耳塞福涅立刻上前乖巧地替她顺气,却被按住了手:“女神?”
“珀耳塞福涅,不用愁烦你的身份之类!”这位时光的女神恶狠狠地摆出了身居高位者的威严姿态,“即使你没有出生在奥林匹斯,但仍是这一脉的尊贵出身。你更是神王宙斯的亲生女儿,拥有崇高的血脉,怎能与某些来历不明的家伙相提并论?!我会赐给你更尊荣的身份,好配得冥后的地位!”
我微微眯眼,总觉得那话意有所指。
作者有话要说: 珀耳塞福涅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她又仿佛欢喜之极,甚至单膝跪下伸出手来准备领受神力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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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儿过年——呸,划掉划掉,是娶个媳妇儿回家,倒计时计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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