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会儿,伸手拦下一辆出租,直奔广告上的地儿去了。
——景悦轩。
那张电子门卡一直在苏杭钱包里**着,俞叶舟把房子送他以后,他就再也没去过,好像那间他心仪了很久的大阳台和宽亮房间,以及推开窗户就能望见的蔚蓝的海,都在俞叶舟将门卡扔给他的一瞬间,披上了厚厚的一层蛛网尘灰。
他一下子就不喜欢那儿了,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感觉,就像是吃腻了的一道菜,看着还能想起来自己喜欢它的时候是如何的欢欣鼓舞,好像闻着味儿都能跳起来,但是再叫他尝,不好意思,吃膈应了。
苏杭捏着门卡,乘电梯上了顶楼,2201。
门口有个密码盘,苏杭不想猜俞叶舟设了什么初始密码,直接拿门卡刷开了,推门进去。
阳台的落地窗没有关,精致的铁艺围阑前面是一对阳台藤椅,夜幕初降,迎面而来一阵腥涩的海风,斑斑点点的渔火从极远处的沙滩上亮起来,墨一般的海平线上晕染着尚未褪去的一抹红绡,浪打起来,摇曳着停泊的归岸远帆,美得不可言喻。
苏杭垂头躺倒在空荡荡毫无一物的房间里,任晚风从肩头腰腹间擦滑而过,闭上眼,仿佛能想象出破碎的浪涛声。一轮金阳升起来,红彤彤、金飒飒,混着海风穿过白色的纱帘来抚摸他的脸,柔软得似云朵一般的床铺被体温暖得火一样的烫。他一伸手,就能摸到一具鲜活生动的ròu_tǐ,腿和腿纠缠着,腰与腰摩擦着,他的手能肆无忌惮地从对方的脸揉捏到包裹在内裤里的**,不必小心翼翼,也不必故作娇羞,他们可以在被子里任性地胡来,然后黏腻地含着彼此的唇瓣,道“早安”。
他就想要那样的房子,装下一个那样的人,过他想要的那种生活。
好像是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仿佛自己已经过上了那样的日子,可是虚幻的梦一醒来,欣悦的麻醉感散去,一伸手全是冷冰冰的现实,没一样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