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回想还是十分庆幸,就是那天后,她找了借口将自己的户口迁出来,单独有了自己的户口本,那是她从物质上脱离父母的开端。
总在家里闲着不是个事儿,景云准备去申请麻省理工的学位了,饶是当年说,不打算在理论物理上浪费时间,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在这门学科上还有大把乐趣供自己享受。
她在书房里复习天体物理学,费敬远在卧室打包准备下个月去北极游的行装,厨房的锅里炖着豆角焖面,是费母家传的手艺。烤箱中的蜜汁鸡缓慢转动,刚送到的麻辣兔肉还没拆封。
手边是费敬远刚刚煎好的萝卜糕,猕猴桃芦荟汁里满是打碎的冰碴。
谁愿意去过那四年多闻风而逃的生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甜美日子怎能不爱啊?
费敬远似乎接到了电话,从她趴在门框上心虚的笑容景云就已经猜出个七八。
“有宴会?要我陪你去?”
“慈善晚宴,现场签字捐楼,不去不行。来来来,我给你把妆化上。”
费敬远有专门的化妆室,除非时间赶不及会让化妆师在车里化妆外,她都是自己上手鼓捣。不仅鼓捣她自己的脸,还要鼓捣景云的脸。
光是眼影,费敬远就收集了三大抽屉,口红有单品,也有套装,占满一个抽屉和一个收纳盒,其他的什么眼线笔睫毛膏眉笔底妆保湿喷雾之类杂七杂八的也是数不胜数。
“我要是在这个屋子里睡一觉,做梦都能笑醒。”
景云被她按在椅子上,第三次听到这句话。
“晚上不要学到那么晚,你都有黑眼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