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瑞尔一旦开始工作,就和之前那个有趣的顽童一般的人截然不同了。所以成功的人一定有他成功的道理,当景之行看着给他准备的道具剑时,深刻地体会到,国际知名导演的片子,不
是这么容易演的。
这柄剑,它虽然是个道具,却很是非同寻常。别的暂且看不出来,只是那个重量,就不一般。一般剧组的道具剑用特制的纸就可以,上次拍电视剧,李导用的剑是踱了一层金属的,已经
算是精致;而张尚给华朔准备的峭寒剑也是金属镂空,都不算沉。而这次,希瑞尔竟然给他准备了实实在在的银剑。
——拿在手里跟个铅球似的,要舞出剑客的潇洒飘逸,还真是颇有难度。
不过这个事情其实不是希瑞尔有意为之,他从未接触过东方影视,因此对那边的文化有一种虔诚的崇敬,就想拿出真心来对待,在道具上务必追求精益求精,就给精到了这样。
景之行虽然对这个沉重的道具很是无语,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试戏的时候不得不多练几下,无法做到很自如的地步。
除却这个剑的问题,在剧组的生活就是很愉快的了。景之行在希瑞尔给他讲戏的过程过程中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维拉尔和亚尔林也给了他很多有益的启发。
唐子约在拍戏期间就跟在景之行身边,他本就不是热络的人,对剧组的人只做到客气就好。平时他除了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就是看着景之行拍戏,加上应对伊诺持之以恒的纠缠。
春节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回去。景之漪在美国工作,自然没有回国的必要,又能和哥哥一起,实在是两全其美。而唐子约去年已经回去一次了,唐子容也不好勉强他,便作了许多嘱咐,
让他在美国好好的,说自己不用几天就回来陪他。
“可算知道你是像了谁,”送唐子容回国之后,景之行笑道,“以前你也总爱这样嘱咐我。”
唐子约顿时理解了景之行的意思,在认识没多久的时候,他的确就经常这样嘱咐景之行,告诉他好好照顾自己,有事联系他之类的,想一想,确实和唐子容刚才的模样像极了。
“这不正常吗,”唐子约侧过头,眼中含笑,“因为我姐把我放在心上。”
景之行回道:“有什么可炫耀的,我妹妹也把我放在心上。”
见他没明白过来自己的意思,唐子约无奈地笑了一下,同他一起回到住处。
直到打开门之后,景之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唐子约这句话想表达的内涵,不禁脱口道:“你刚才说那句话,是说我吗?”
可不就是说你嘛。
唐子约本来在关门,关好后走过来,对自家爱人的愚钝很是无可奈何,为了让他开窍,便俯下来身,落下一个轻轻柔柔的吻。
“要不然呢,我跟你炫耀我姐姐做什么?”
景之行讷讷道:“谁让你,你不直说,那我怎么听得懂?”
唐子约唇畔噙笑,利落地承认了错误:“都怪我没经验,说不好情话,下次一定直说。”
说出那些话,因为我也把你放在心上啊。
“谁让你直说了?”闻言,景之行有些不好意思地反击道。
“那怎么办,”唐子约快要笑得不行了,“直说也不对,不直说也不对,你这是故意为难我。”
“……”景之行无言以对地呆立了一会儿,再想不出话来应对,索性不理会这个话题了,抛给唐子约一个新任务,“不准提这个了,你下午去把小漪接来。”
为了过年,景之行特意跟希瑞尔请了两天假,和妹妹讲好了一起跨年。等到唐子约把景之漪接来住处,离这年的除夕已经没几个小时了。
去年,景之行自己在家中,和妹妹开了一会儿视频,和唐子约打了一会儿电话,然后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万家灯火,独自吃了简单的年夜饭。
一年后,那时候牵挂的人,却都已经在身边。
“给魏哥打个电话吧,”景之行看着唐子约把一个一个菜肴摆上桌,想起来应该给魏初拜个年,便道。
唐子约把丰盛的年夜饭打理好,拍了拍手,拿出手机拨通了魏初的号码。正当景之行以为他要例行说点俗套的祝福语时,唐子约却道:“魏初,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拜年?”
景之行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质问着魏初,第一次如此明了地看出来——自己在唐子约心里地位果然不同。
跟那边说了一会儿话后,唐子约道:“之行要我给你拜年的,要不然我非等到你给我打电话不可,你跟他说几句吧!”然后把手机递给景之行。
“阿行,”魏初那边似乎有鞭炮声,有点嘈杂,不知道他是在哪儿,声音听着倒是很亢奋,“过年好!”
“过年好,魏哥。”景之行挑着说了几句祝福,就听魏初以一种得意的口吻笑道:“果然有你罩着就是不一样,这么多年,子约从来没主动给我拜年的。”
说了几句后,景之行挂了电话,匪夷所思地看着唐子约:“魏哥居然忍了你这么久?”
景之漪在一旁笑道:“哥哥别挑事儿,唐哥还忍了你这么久呢!”
唐子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就是,还是小漪懂事。”
陷入孤立的景之行明智地放弃了理论,把话题岔到了别的地方,三个人其乐融融地聊着天,等待新一年的黎明。
零点之前,景之行和唐子约定时定点的发了个跨年微博,没配图,纯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