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自己手臂滑下。可尽管如此,单司渺却轻易地将君无衣再度拉回了自己身前。
若有若无的亲吻让君无衣有些恍惚,对方脸上从未有过如此温柔的神情,那一双从来波澜无惊的眸子里涌动着惑人的情意。这一刻,似乎之前种种的恩怨疑问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就如同溺水的人一般,君无衣攀住了对方的脖子,渴求着更多。
若不是周围实在是有太多的人,他们大概会这么做到最后吧。
君无衣想着,狠狠在对方锁骨上咬了一个牙印,继而撤开了身子。
重新整理好衣物的单司渺在李闻岚的照顾下吃了一些干粮水果,君无衣没有过去打扰他们母子二人的相处,只跟白楚楚一行坐在了一起。
言恪见他伤的虽没有单司渺严重,但左肩上中的一掌依旧伤及了筋骨。最严重的是胸口被压裂的两根肋骨,言恪之前已替他作了接驳固定,要长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之后他们一路被无相宫追杀,逃的狼狈,根本无法顾太多,眼下歇下身来,才发现君无衣左手手臂几乎完全动不了,小腿和脚踝处也似有不妥。
“君公子请把手臂和左腿给我瞧瞧。”言恪说着利索地拿出了药王谷上好的药膏来。
“不打紧的,只是扭伤,随便包扎下就行。”君无衣捧着手臂递了过去,任言恪折腾起来。
“呀,公子怎么帮忙扎了次针,嘴巴都红肿了。”白楚楚忍不住打趣他道。
见他不语,白楚楚故意冲着单司渺的方向又喊出一句,“真是的,两个人都拜过堂成了亲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谁拜过堂?”单司渺疑惑地问道。他本以为,君无衣在大殿上的那袭话只是故意说给玉洛成听的。
“还能是谁啊,可不就是……”
君无衣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对着她身旁的言恪伸出了手来,“想娶我相思门中人,可想好用什么做聘礼了?”
这一问,倒把言恪给问愣住了。
“公子!“白楚楚也跟着急了起来,“他一个穷大夫,能拿出什么聘礼出来,你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你还没出嫁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君无衣见她面色一红,终是成功扳回了一局。正待再出言教训教训这越来越无法无天的丫头,却忽然瞥见一旁地面上的沙土十分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君无衣立刻收敛了神情,紧张地拖着刚刚被绷带竹架固定好的半只手臂站起身来。
“公子?”白楚楚见他的反应,便知不妙。
“传令下去,即刻戒备,以最快的速度启程。”君无衣一声令下,自己则快步走至单司渺处,命人将他抬上马车。
单司渺此时除了脖子可以转动之外,只有两只手能缓慢的动作,几乎和一个废人没什么区别。
虽然行动不便,可他一双灵敏的耳目却还在。
自远而近的厮杀声无情地穿透了车壁,直击在他的耳膜上。单司渺躺在车座上,被李闻岚紧紧握住了双手,座驾上一声叱喝,马车再一次以逃命的速度冲将出去,直奔向不远处的山谷。
山谷两旁是葱郁连绵的山丘,当中自成一舆之宽的长道,乃是绝佳的埋伏之地。
君无衣勉强用一手执住缰绳,一马当先奔驰而行,却在进入山谷的一瞬间提高了警觉。耳根一动,将手里的缰绳在腰间缠上一圈,再放入口中死死咬住,右手则从腰间取出自己的百巧扇,清楚地描摹着上头的每一处机关。
忽地眼前飘过几缕落叶,漂亮的青绿色如同翠鸟的尾羽一般,生机勃勃。君无衣忽而一抖手腕,从扇面中瞬间抖出了一排薄刃,继而朝着刚刚落叶飞逝的方向掷了出去。伏在最前方的两个无相宫杀手应接不暇,被尖小的暗器穿了个透。
继而,两旁山丘上的众多身影,有条不紊地掠了下来。
“不退,冲过去!”君无衣打了个手势,单司渺母子二人乘坐在的马车瞬间被围在了当中。
只要冲过山谷,就能摆脱这场追杀。
可这也意味着,有一部分人要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马车里的单司渺能清楚的瞧见周围涌动的绰约的人影,有人在嘶喊,有人在倒下,有人的鲜血飞溅到车窗车帘上,尚带着些温热的触感。
马车很快恢复了行进。单司渺清楚的瞧见,前方驾车的身影忽地往旁边一歪,大半的车帘都被血色染红了去,有些甚至溅到了车内的坐垫上。失去了车夫的马车一下子偏离了原有的道路,马蹄啪嗒两声狠狠踏过地上的躯体。单司渺几乎能想象的到,地上尚留了一丝气息的人内脏被踩的粉碎,腹部的筋肉紧紧地贴上背部,断裂的骨骼从烂成一滩的血肉里刺穿出来的模样。
身后的妇人将他紧紧揽在怀中,直到马车已经快撞上了山壁,忽地又从前方跳上来一个弟子,紧紧勒住了缰绳,重新掌控了马车的方向。
单司渺收回沾着血的指尖,放在嘴中尝了尝。满满的腥气夹杂着苦涩,直冲上脑门处,可依旧没有打破他心中的那一丝疑虑。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拼命?
“保护家主!”
外头不知是谁这么喊了一嗓子,在众人的庇护下,不停飞驰的马车已然冲过了半个山谷。咻咻几声,呼啸的飞羽伴着尖锐的暗器自四面而来,却被围在马车四周的骑马者叮铛挡下,有些漏网之鱼虽毫不留情地没入肉身,使得有些人从马上摔了下去,但又很快会被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