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朱浚商量了下,让冯叔张婶照看家里和沫沫,司机小刘叔带我去神农架那边看看情况,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电脑不带了,也顾不上写日记,等我回来再一起记录吧。
下午5点的飞机,关机了。
8月20日
16号晚上到半山腰时,天都已经全黑了。
小刘叔让我早休息明天一早再去,我放心不下,把行礼扔在旅馆谎称是陆静修表哥,就以他家属的名义往上走,去看看情况。
快到山顶有一小片平台,现在已经扎满了营帐,探照灯把周围照得白天似的,两架直升机停在另一边平台的不远处,上面印着朱氏集团的标志。
虽然没听朱浚说,但八成是他派过来帮忙的。
我在工作人员身边看到了陆叔,听他说还想下去找找,工作人员说现在太黑了,不安全。
陆叔说自己做过野战兵,不会有事。
“陆先生,我们不能让您一个人下去。我们已经尽力驱赶周围的野兽,现在第二搜救小队还在行动,如果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工作人员说。
陆叔无奈地叹口气,我这才上去打招呼。
“小渌,你怎么也来了?沫沫还些了吗?她离开前还哭得厉害。”陆叔说。
不亏是见过大风浪的人,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关心我妹妹。
“陆叔,沫沫还多了,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边,所以把我派过来了。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说,设备和人手都不是问题。”我说。
陆叔拍拍我肩膀,说:“好小子。你哥都安排好了,我这边的几个老战友也带着兵来帮忙协助,不要紧的。你去歇着吧。”
这时候陆叔没心情说什么,我答应了一声,就准备离开,省得他还得分心看顾我。
陆叔又突然叫住我说:“山路黑,不安全。小渌啊,先凑合一晚住营地吧。允修的帐篷就在那边。”
陆叔的话大概是这个意思,我只听入耳了前面几个字,因为我一转身,就看到给陆叔送水的陆允修。
陆叔让他带着我去休息,他说声这边,就往营帐走。我告诉小刘叔一声,陆允修也帮他找了个营帐休息。
陆允修看上去很疲惫,不单单是疲劳,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疲倦。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温和,却又显得有气无力。
“还好吗?”我多此一举地问他。
他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让你担心了。”
“我没事。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问。
“今天凌晨,一接到静修失踪的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他说,“我爸跟你说我去哪了?”
“没,是方哲在南小街看见你了。”
“哦,看来他老人家保密工作还不够到位。他把我送他老战友的营里接受思想教育外加体能训练了,本来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是怕你为难,要是知道了我在哪。”陆允修说。
可不是,我要是知道他在哪,还不得想尽一切办法和他取得联络,然后想法设法把他弄出来。当然这样可能会伤了陆叔的面子和感情,确实很难办。
“你们父子思虑周全。”我咧咧嘴,决定尽量不要掺和他们家的事了。
陆允修的帐篷不大,将将容纳两个人。
他铺好防潮垫,我给气垫床充气,然后他分给我个睡袋。
那夜天气晴朗乌云,稍微掀起帐篷的帘子,就能看到铺天盖地的星空。
陆允修在我身边辗转反侧,我一边担心陆静修这小子,一边享受着这难得的几个小时。
忧虑又甜蜜着。
第26章 r 26
现在回忆起来比当时的感觉更美好,也许是因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而且此时也再心如擂鼓。
17日一早,陆静修就被兵大哥给扛回来了。
失踪超过三十个小时,他的状态算是相当不错。
陆叔一早给两个儿子定了从军的目标,一些知识和训练渗透在日常生活中,在生存方面确实比别人强。
陆静修被重点保护起来,医护人员谨慎地为他吊盐水检查身体。
他看起来精神很好,也说了事情的经过。
15日下午7点多,他们小组篝火晚会的小火堆树枝不够,本来营地人员已经不许他们离开走动了,有个13岁的小姑娘怕他们组因为这一项扣分,就偷偷去捡树枝。
15岁的陆静修年龄不算太大,但是根据之前的表现确定了他小组长的位置,他不放心就组员只好跟着一起去。
小姑娘也不想惹事,又捡了几根就想回去,没想到她抱在手里的那一捆树枝中混进了一条小乌梢蛇,还没手臂长,比一根手指粗一点。
乌梢没毒,这么小的幼蛇可能还没开始进食。
陆静修一个劲儿地对她说,把树枝轻轻放到地上就行,不用害怕。但是小姑娘已经完全僵化,陆静修只好走近她想自己接过来,结果小姑娘嗷呜一声清醒过来,把树枝往外一扔转身就跑,然后一脚就踩空了。
陆静修想去拉住她,反被她带下沟里。两人都是没受伤,灰头土脸地想回营地,结果在山里迷了路。16日傍晚,两人再一次踩空,在山里失散。
不过陆静修走的方向离营地越来越近,很快就被工作人员找到了,反倒是那个小姑娘现在还不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