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让黎单吃下蒙塔捞回来的鱼,心里也同样很膈应,关键是他家那个蠢货兄弟还在不厌其烦地絮叨,翻来覆去,挂在嘴边的都是蒙塔说什么,蒙塔说什么,听得黎单都忍不住快翻白眼了。
重黎现在虽然坐在黎单身边,但是眼神却看向了蒙塔那里,明显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心早就飞了。
“蒙塔说,吃了冉遗鱼的肉,可以抵御凶灾……”
呵呵……
黎单听不下去了,他家那蠢货兄弟还真是傻白甜,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鱼肉,仿佛是在啃那个拐骗他家蠢货兄弟的强盗的肉:“黎重,你该不会不想离开这个时空了吧?”
重黎愣住了,原本还带着笑意的温暖表情也收了起来,低着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黎单怎么能允许自家那蠢货兄弟摆出这么没出息的样子,狠狠一拳敲了下去,打得重黎连声喊疼,马上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博取同情。
“别这么看着我,撒娇也没用。”
野蛮人,不讲道理。
只敢在心里偷偷抱怨的重黎可不敢挑衅黎单的权威,就算有蒙塔给他撑腰也不行,会一起死得很惨的。
细想一下,“撒娇也没用”好像是黎单最常跟重黎说得五个字,长兄如父,重黎几乎是黎单一手拉拔长大的,俩兄弟感情深厚,重黎也很能体会黎单的良苦用心,如果不是黎单从小就这么严格地教养重黎,重黎也不会长成这么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一边是家人和故乡,一边是爱人和朋友,重黎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更好。
“小虫子,你已经长大了,未来想走什么哥我不**涉。”黎单语重心长,:“但是,不管你怎么做决定,务必先想清楚,爷爷他老人家已经上了年纪,身体早就大不如从前了……”
言毕,一声长叹。
重黎被黎单说得满心惭愧,根本抬不起头来。
黎家老爷子,重黎这辈子最尊敬的人,没有之一。正如哥哥所言,自己实在是太自私,太任性了,只顾着自己痛快,从来没认真替身边这些最关心自己的人考虑过。
“哥哥,我……”重黎眼睛都红了,愧疚,难过,懊悔,各种情绪一齐涌上心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之所以跟重黎说这些,不是为了让重黎愧疚的,正是因为黎单很了解重黎的温柔和善良,所以黎单宁愿自己残忍一点,直接简单粗暴地挑明所有现实层面的问题,亲情,友情,爱情,全部逐一摊开来,让重黎好好想清楚,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以后会后悔的事情来,要知道,这世上可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
伸手揉了揉重黎的小脑袋,黎单还是心疼自家这个蠢货兄弟的,傻白甜就傻白甜吧,傻人有傻福,总好过养成那些黑心小白莲,表面上装得人畜无害,背地里尽**那些吃里扒外事,到时候才更让黎单头疼。
“好啦好啦,也不是在怪你,只是劝你做事不要凭着一腔冲动。”为了避免给重黎太大的压力,黎单又一次严正地申明立场:“小虫子,不管你最后是选择留下,还是跟我一起离开,我尊重你的选择,相信爷爷和父亲也会体谅你的选择的。”
重黎都快被黎单给说哭了,事实上,黎单越是通情达理,重黎心里的愧疚就越大,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黎单说得半点不假,不管是被自己吐槽献身工作常年不着家的父亲,亦或者是经常在心里偷偷抱怨为人处世各种老顽固的爷爷,他们都不会端着高高在上的长辈架子,无端指责,**涉儿孙辈的选择,黎单也是一样,他们是真心实意地爱护自己,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血脉相连,割舍不断。
就为了一个蒙塔,抛弃这些家人,值不值得?重黎在反思,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不肖子孙。
“看来我好像不应该跟你说这些啊……”
重黎连忙摇头,他很感谢黎单关键时刻打醒了自己,不然自己以后肯定会后悔的,蒙塔很好,但是他们做不成彼此的爱人,就当好朋友也挺好的。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虽然重黎已经在心里偷偷给自己打了气,但却没能成功振作起来,整个心仿佛被挖走了一部分一样,空荡荡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重黎赶紧拉着黎单商量他们离开的安排事宜,生怕再晚一秒种,自己本就不坚定的心又开始动摇,那可怎么办?
“哥,之前一直忘了问你,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回去啊?”
看出了重黎选择逃避,不想面对的鸵鸟心态,黎单也不揭穿,只是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样子,他家这蠢货兄弟还需要再历练一番啊!
“我们现在前进的方向是那块兽皮地图上标示出来有陨铁的地方,也是我一路走来,直到后来在白城子遇见你之前所经过的地方。”
“哥哥你经过了那块区域?”
黎单点了点头:“没错,那片区域荒无人烟,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大雪山,而你所说的那块陨铁,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海拔不算低的山腰上,硬生生砸进去有差不多有十米深,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一个陨石坑,很吃惊,还亲自跳下陨石坑确认过,发现陨铁周围的地质层竟然是很坚固的花岗岩石块,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
重黎不仅仅是觉得神奇,更觉得有些可惜。“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哥哥你怎么没弄一点陨铁啊?”
“别说蠢话!”槽点太多,黎单都不知道该怎么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