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接着,就被攻城略地。
熟悉的气息,顷刻之间便铺天盖地而来,占满了他每一寸的呼吸。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两人气息不稳地分开。
武道的唇依然在他的嘴角处流连,甚至最后将头埋在他颈窝里,眼角的那道疤触在常跃的皮肤上,突兀而鲜明,他说:“我很想你。”
常跃这时候也恢复了平静,听见那句话,他浑身肌肉一紧,接着推开武道:“别霸住电梯,别人还要坐。”
酒店高层的走廊空无一人,走廊上铺着软绵绵的地毯,两边摆放着半人高的花瓶,常跃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问武道:“你开的房间是几号?”
武道默不作声地将门打开。
一个套间,房门正对着客厅的落地窗,北京城夜色空茫,古老的城市正在进入沉睡。
但他们都没有谁有空欣赏夜景。
常跃飞快地在各个房间看了一眼,而后左手将领带松了松,快步走到武道面前,右手擦着对方的腰侧伸过手去,将门反锁,而后顺势从背后抓住武道的头发——
男人的头发比之前在丰镇的时候长了很多,已经不太能看到青色的头皮。
常跃将他的头压低下,直直地吻上去。
刹那间,仿佛有火苗在空气中燃起,发出噼啪声。
除了两人第一次接吻,常跃还从未如此主动过,这样的主动,就像是点燃油料的一颗火星,仿佛立马就能引发一场熊熊大火。
这是无比的真实,也是无比的绝望,情愈到深处,从来都是一秒天堂一秒地狱,纠缠追逐,至死方休。
两人唇舌纠缠,在彼此的身体上摩挲,一边跌跌撞撞地走进卧室,倒在床上。
武道的手从他衬衣底下伸进去,手上的茧十分粗糙,重重地摸在常跃皮肤上,就像是某种让人欢喜又痛苦的酷刑。
常跃难耐地仰起头,双眼紧闭。
“我弄疼你了?”武道紧张地问。
听见他说话,常跃半睁开泛着水光的眼睛,摇了摇头,接着竭力挺起身来,吻了吻武道眼角的疤。
那吻轻盈而湿润,就像是一只将落未落的蝴蝶,轻轻地在人手指上扑扇翅膀。
武道一下子就硬得更厉害了。
他一把将深爱的人摁在床上,两人尽可能快地脱掉彼此的衣服,武道的手刚触及到某个地方,却突然敏感的收回来。
“别啊。”常跃在混乱中轻声说,“不要在意那个。”
这句话意味什么,武道甚至无法细想,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常跃躺在床上,衬衣早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皮肤乱裹在白色的被单里,却显得他身体愈加洁白细腻。
这具身体是如此的让武道朝思暮想,难以忘怀,甚至是在千钧一发,命在旦夕的时刻,他依然会想起。
他不知道爱情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强到可让人忘却生死,无惧鬼神。
他虔诚地将吻印在常跃的胸膛上,宛如亲吻自己独一无二的神。
常跃的手抚过他的脊背,一边似承受痛苦般眉头紧锁:“快做吧,别磨蹭。”
接着,他在武道耳边留下一句话。
就这一句话,让屋内的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武道飞速地翻身从床上下来,将被单扔在常跃身上。
他神情与言语具是冷酷:“常跃,这种事,你想都不要想。”
常跃毫不意外地哈哈大笑,他从床头坐起来,从床另一边散落的衣裤中翻出烟来,边点边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武道神情依旧是冷冷地,没接他的话茬。
常跃看着他一件件地穿衣服,身上的肌肉流畅紧绷,犹如一尊雕刻完美的雕塑,只可惜那雕塑上疤痕交错,还有清晰可辨的新伤。
他吹了声口哨:“怎么?还是不答应我?那我可找别人去了,应胜江还在楼下。”
“你敢?!”
武道突然暴怒,将他狠狠地摔回床上,手掐着他的下巴:“你去找他试试!”
常跃一脸无所谓,侧过身体继续抽烟,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自己不上还不让别人上,你这也太狠了吧,我得罪过你吗?”
他说话一句比一句过分,一句比一句欠抽,武道几乎就要把牙咬碎,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生吞下肚,让他再也不能出去鬼混。
但是武道想是这么想,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掐常跃下巴的手,还是小心翼翼得,只是看上去狠而已,实际一点都不疼。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非常地绝望。
过了一会儿,常跃没再得寸进尺,他终于还是把手放开:“之前在益明的事情,是我不对。”
常跃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不要道歉,宝贝儿,你这样让我看不起你。
而且,你也没有错,在益明我们只是分道扬镳了而已。你做出了你的选择,我做出了我的,没有谁对不起谁。”
穿上衣服,武道坐到床边,看着他的眼睛:“但是你爱我,否则也不会……”
“是是是,我爱你,我爱过你。”常跃不耐烦地说,“但是现在已经不爱了,我们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我不会去爱一个注定与我不同的人,所以我放弃了。
对我来说,这是件很简单的事。你知道的,我爱过很多人。”
武道听完他说话,目光望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比如在你不是现在的自己的时候?”
常跃一怔,接着就是释然一笑:“你都知道啦?怎么猜到的?”
在开车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