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的伤竟能硬撑着清醒过来。佩服之余,立即对眼前的情况有些头痛,无论如何他是不能丢下这重伤之人独自在此,可要将这人带走,不用想也知道这决定有多不明智,可最终他还是做了这辈子最明智也最糊涂的决定。
林浦守着一旁,瞪着躺在床上的人,就因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害他没有吃成素斋,而且他家少爷还要耗费功力为他疗伤。真是,他家二少爷不是一向都讨厌麻烦吗,这次怎么捡了个大麻烦回来,这人这么古怪,一看就不像好人,没准是个杀手。
“吱嘎”一声推开门,林若离就看到林浦一脸不善的看着那位他救回来的人。笑笑走过去,“怎么还记着那素斋呢?”
“少爷,咱们干嘛要把这个人带回来啊,您都把那么好的药给他吃了,就随便送他去医馆就好了,哪里用得着自己照顾。”
林浦对这个很是不满,他都没和少爷一同睡在一间屋子呢,如今这陌生人还躺在少爷的床上,就是旅店他也不甘心,少爷还把自己的衣服给他穿,少爷很爱干净呢,从不会和人接触过多。
“知道了,等他醒了,就会走了。”林若离心中清楚的感到,这人似乎是不会为任何人驻足,停留的人。“这夜也黑了,你先去睡吧,这人明日就会醒,咱们也好继续赶路。”
“那少爷你睡哪啊,我去再给您要一间房。”林浦的急性子就要往楼下去。
“不用了,你先去睡,我等下再说。”林若离忙拦住他。
林浦有些警示的看着他家二少爷,有些担心。“少爷,你该不会又要给这人疗伤吧,您已经耗费了不少功力了,您不常在江湖走动,这次咱们去齐山,那些人还不都得找这个机会和您比武啊。到时候你怎么办。”
拍了下林浦的头,“你这才多大,你家少爷我自有打算。”
林浦有点不甘愿,“少爷您也就刚十八啊,就大我两岁不是。”
“行了、快去睡吧。”林若离怕他再磨下去,赶他出门。
关了门,这屋子里更是寂静无声,林若离轻声走到床前,探了下床上人的脉搏,再三确认了已无大碍,放宽了心,将被子替那人掖好,起身又关好了窗。回身走到桌前,以手为枕,沉沉睡去。
满室只余灯火发出孤寂的一点亮光,平躺于床上的伤者却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眼眸没有丝毫温度、满是血腥,掀开被子,起身轻推了窗,负手立于窗边。
“出来吧。”再次开口却不似负伤之时的沙哑,反而清亮许多,只是一样的冰冷,似是寒过那清冷无边的月光。
屏风处立刻闪出一道黑影,低头跪在那男子身边。“是属下该死,明知主子五年一遇的大劫竟未守在主子身旁,害的您被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暗算。”
那人也没有丝毫动作,“算了,是我派你去查南宫家的事。”这次的事是他自己有些大意了,怨不得旁人,他虽霸道无情,却不是肆意拿属下解气的人。
“多谢主子。”那黑衣男子依旧跪在那里,等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发号施令,等了许久就在黑衣男子以为没有其他指示之时。
“你继续查,还有”回身似无意抬眸看了那吸了迷粉,昏睡在桌上的人,“要晓金堂堂主安排好我要去齐山。”
“是。属下立即去办。”幕溪得了命令顺窗跳出,一路施了轻功。待到远处,暗自捏了把冷汗,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刚刚主子看那人的一眼,似是要将那人啐了吸入骨子里一样。
又晃晃头,真不知自己在乱想什么,这次的事儿再办砸了,他可就没这命在这瞎替别人操心了。他家主子可不是旁人。
待幕溪走后,那戴着面具男子缓步走到床边坐下,眼中看的却是那枕在桌上,睡得正熟的人,一面月光冷清、一面烛火热烈,同时映在那人身上,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微抿着嘴。
起身走到桌边,慢慢解下缠着那剑的布条,面具下嘴角弯出一道弧度,原来是青琉剑呢,难怪了,
有这等绝世的容颜,竟只一眼便也将他迷惑了呢。
低下身,将林若离轻轻抱着放在了床上,也学着他一样,给林若离把被子盖好。他也在一边躺下,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不是,总不好让人睡桌子不是。此时就是自己也未料到,就只因着一眼,竟改变了两人的一生。
满室寂静之余桌上摇曳着的烛火,
短焰剔残花,夜久边声寂。
作者有话要说:
☆、晨阁絮
清晨的第一束晨光,打在那绝世的容颜,如千年的寒冰融化滴入湖水。看似平常可明明已经有什么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只是世人都被那雪山宏伟的景象迷了双眼,而忽略了最应该注目的,但当回神已无力回天。
“恩”枕在木桌上的人嘤咛一声,睫毛微颤、睁开双眼,安静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查看昨日自己救回的人。
玉手轻拂脉搏,林若离的嘴角划出一道弧线,心下也安定不少,轻呼出声松了口气。一天的功夫总算没白白浪费,这人果然恢复了不少,看来是无事了。
看着这人的样子,虽是穿他的青衫静静躺在那里,可气势丝毫没影响,和自己全然不同,时间就是这样静止可仍然让人感觉风云诡谲,看来还是他自己的那件让人惊心的血衣更适合眼前的人吗?
“当当当,二少爷您醒了吗?”
还没等林若离为自己的疑问找到答案,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