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去和他计较。
林若离昨夜虽然睡在椅子上,今日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坐在床边,微蹙眉头,明明没什么问题,这人怎么会昏迷不醒。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让林浦去找个大夫回来了。
正想着那人的手指轻轻扯住他的衣角,林若离赶忙看向他,距离近的完全可以这床上的人微颤着睫毛,眼珠在转动。接着就这样无预兆的睁开了双眼。
林若离显然还没做好十分的准备,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中倒影了双方,他可以清晰的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睁大眼睛愣住的表情。提醒了他,立即直起身子,离开一定的距离。
“这位公子你醒了。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林若离给了对方一个自己觉得最轻松的表情。
可对方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那样直直的盯着他。
这静止的片刻,也给了林若离时间仔细的观察眼前的人。果然这样的眼神才配得上这人。虽然一样的眼眸却没有昨日在山上初见时的冰冷锐利,可给他的感觉却也是心惊,这样的视线太过赤裸,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两人都没有说话,林若离也觉得自己这样直直的盯着对方不妥。
“这位公子你还记得我吗,我昨日看你晕倒在山上,所以自作主张将你带回来了。”怕对方不记得受伤时候的事,特意说明昨日的情况。
林浦听到他家公子说话,知道那人终于醒了,立刻凑上来,“喂,你终于醒了,我家公子好心救了你哦,还把你带回客栈来。”
林浦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坐了起来,手支着床,也不离他,只是依旧用同样的眼光盯着林若离。
林浦有些挫败,虽然他没有他家公子的魅力,可这样被忽视也有些泄气,而且他并不喜欢这个人,来历不明,一身重伤,连散发的气息都格外危险,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对他家公子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哎,公子这人既然醒了,那我们可以启程了吧,已经多耽误了半天的时间了,再不出发我们今天天黑之前就赶不到下个镇子了。”林浦想伸手去扯扯林若离的衣袖。
只是他刚刚碰倒他家二公子的袖口,就感到一阵冰冷的视线,抬头寻找视线的来源,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那带着面具的男子投来的视线,让他觉得自己被瞬间投入寒冰之中,冰冷和窒息感同时传来,从头冷到脚。一时定住,不知该说什么。
还好林若离即使解救了他,回头和他说,“你去楼下要些粥和小菜来,不要太油腻的。”
呜呜,还是他家少爷好,林浦一下子回过神来,丝毫不多做停留飞奔得冲出屋子,真是的他这样是不是他给他们林枫堂丢脸了。
林若离也感到了他没来由的怒气,“你不要和林浦一般见识,他只是小孩子。你有没有哪里痛或是不舒服?”
坐于床上的男人并没有回答这问题,只是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物。
“啊,这个,昨天公子您的衣服都染上血迹,已经不能穿了,所以帮您换了外衣。时间来不及,这是我的衣物。”林若离觉得解释不够,连忙补充,“这是新的,我没有穿过的。”
那男子轻勾起嘴角,看着眼前忙着解释的人,慌乱的脸色都红了。也还是不说话。
林若离原本就不如他自家大哥那般善于和人攀谈,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充满着夏日阳光的屋内,静的好似空气都静止了,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抿过那单薄的唇,倾吐出两字,“汎楼”
慌乱之间根本没能捕捉到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林若离略带惊诧的抬起双眸,疑惑的看着眼前迷一般的男子,“嗯,什、什么?”
而那男子竟是怕他听不清一样,慢慢凑到他身边,在林若离的耳际留下惑人的声音,“汎楼,不是什么那位公子。”
如空谷中奇葩绽开最后的花瓣,不知什么事物在一瞬间疯狂滋长。
林若离从小长在林枫堂,虽然父亲忙着研习武艺,林若青也是最无拘无束、不讲究规矩,可他却是蹈规循矩,脑中的反应便是这人觉得他不叫名字很尊重,看着汎楼郑重的说出,“汎公子。”
汎楼听了他的话,又再坐好,没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说不上是满意还是不满。
“二少爷,吃的来了。”林浦到了楼下是急忙的催促伙计,总觉得他家二公子人那么好,那个戴面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者,二公子和他单独在一起实在是不妥。
林若离也起身去帮林浦拿食盘,不想他慌手慌脚的弄翻了东西。
汎楼坐在床上,在林若离转身的一刻,竟勾着嘴角笑了,眼中光芒更甚,果然,这人的耳根都红透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几疏星
白日里行路热闹非常,可只有星月的夜晚难免寂寥些。何况是行至这参天树林之中,遮住了月光,只听得风声,渗着凉意,稍不留意便失了方向。
林浦在前边赶车口中嘟囔着,都是满腹的牢骚和不满。
“真是,那人真是讨厌,说什么也要去齐山,少爷也是,竟同意与那人同行。还不是就让他一人赶车。给少爷也就罢了。那个古怪的人,整天带着面具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头,啊啊啊,讨厌死了”猛锤车板。
不过林浦心里也明白,他也是只敢背着那人说说坏话,每次当着那人的面,他都觉得受了重压连呼吸都困难,偏偏少爷不觉得,想来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