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
嗅觉与触觉相交相杂,难以言喻,除了妙,除了美,便再无可形容。刁克戎简直是醉了!
贴着冷的明净,闻着暖的明净,心与头脑恍如凌驾云端,皆是飘飘然,催使双手上下摸索。
待明净着了几分温度,刁克戎终于将他平置于床铺上。抑制住低沉急促的喘气,刁克戎闭上眼,俯身亲吻他,从脚尖到手指,一分一毫,一处不落。他觉得自己像是燃成了一团火,急不可耐地用自己的温度去融化坚冰般沉溺在睡梦中的明净——他铁定是睡着了,睡得连心跳都停了。
而热吻之中所透露的并不只是□。明净恍若是一块羊脂玉雕成的人像,美不在艳,而是无瑕,刁克戎虔诚地吻他,如同膜拜一尊佛像,凡人对玉顶多放在手中把玩,而刁克戎却不得不将他含在口中玷污了。
用热度与唾液包围他,在死前吞下他,让他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让自己死在他之下。
刁克戎陡然一惊,这想法是多么可怕!
待在明净额前落下最后一吻,刁克戎如同睨视猎物的花虎,肌肉膨胀,蓄势待发。刚要碰上唇瓣,刁克戎恍然间似乎听到明净微弱的喘了口气。
“咳咳…咳…”
明净的确出声了。
刁克戎惊得再次从床上“咚”地一声摔倒地上,小和尚他活了!
“宝…宝贝儿?”刁克戎狠狠一掐大腿,真他妈疼,疼痛激起千层浪,形神俱恢复理智的刁旅长匆忙将刚刚回到人间的和尚放到自己膝盖上,宽厚的大手不住轻轻为和尚顺气儿,“你…你醒了?”
和尚瞪大了眼睛,太久没用嘴巴说话,一时半会儿,他失声了。
明净此刻的表情异常丰富丰满,刁克戎在心里盘算,他是怎么醒的,怎么突然就醒了?思来想去,刁克戎觉得功劳大半还在于自己,一定是自己把他捂暖了才有此等神效,于是情不自禁将和尚楼的更紧了。
“我…我…”
明净被箍得苦不堪言,本就说不出话,刁克戎肘子又这么一压,连气都喘不来了。
刁克戎异常兴奋,立马狂野地在明净额上落下了几个吻,响亮至极,“宝贝儿你别急,有话慢慢说!”
可怜的明净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便是此等重要关头,身后的木门再次被不合时宜地撞开了。
“旅长!旅长!梅小姐让你……”
可怜的小丘八看着秃驴喘着气□地躺在旅长的膝盖上,旅长喘着气□地瞪着眼看着自己,恨不能回娘胎重造,这他妈要命了!
“旅长……”
刁克戎咬牙切齿,“你眼里还当我是旅长?没看到我在做什么吗!”
“我,我…”小丘八吓得腿都软了,只得靠在柱子上,勉强求得站立。看着旅长恨不能杀人的眼神,小丘八深感自己没活路了,便自暴自弃道,“梅小姐喊您带上小师父一同出去,她说出事儿了!”
“出事儿了?”刁克戎一松手,明净如释重负,心满意足地深深吸了口气,向哆哆嗦嗦的小丘八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这位施主……”清了清嗓子,明净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刁克戎喜上眉梢,捧着明净的脸又是一口,“宝贝儿,你能说话啦!”
这死秃驴竟然能说话!小丘八依靠在木头桩上,满目震惊,却也不敢开口,瞎子都能看出这秃驴仅仅一天便成了旅长的姘头,风光正盛呐。
明净于心内实际上惊吓丝毫不亚于小丘八,他虚弱地摸了摸头,发现头发没长回来,斜眼睨去,自己先前穿的衣服无误是僧袍。也就是说,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己是个和尚,身上这男人很明显不是瞎子,估计还是个头头,必定明知故犯。
那这外面该是个何等世道!和尚那是用来亲的么!
于是明净挪下刁克戎的膝盖,双手合十,严肃道,“施主,请自重。”
这场景便显得有些滑稽,小兵不屑地嗤了一声,“都tuō_guāng了,还装什么高僧。都是婊(和谐)子了还立牌坊?”
“施主,话......”
“闭嘴!”刁克戎一声虎吼,用被子将明净捂了个严严实实,“出去,老子马上就来。”
“多谢旅长!”身上没多个弹子的小丘八如获新生,“呲溜”一声夺门而出,对着昏黄的灯光,暗自骂着下次喊旅长这事儿谁爱干谁干,他奶奶的连撞破旅长办事儿两次,什么运气!
事情铁定得延期再干了。刁克戎于心内骂骂咧咧,不请不愿地穿上了军装,趁着明净穿僧袍,对着屋内的一盆水将领子整了又整,待到工工整整无懈可击才转过身去,笑得灿烂而亲切,“宝贝儿......”
“施主请自重。”
明净面部纹丝不动,与昨天死亡状态一致,倒不是他心如止水。多年用不到表情,明净的脸部肌肉似乎已僵化,与内心活动天差地别,可偏偏他自己一无所知。
刁克戎看着明净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本想看到个打闹撒泼,甚至哭哭啼啼的小和尚,可未料想小和尚他醒了也是个冷美人,冷的还彻底而温润,原本想的流氓计策似乎一干不顶用了,便打哈哈道,“那...明净小师傅?”
定是那嘴巴大的狐狸!明净一拜,“直唤明净便可。”
这哪有小师傅来得亲昵啊!刁克戎面上依旧和煦如春风,“我姓刁,刁克戎,你可以直接喊我克戎,或者义瑜......”
“刁施主”,明净干脆利落又是一拜,“我们可以出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