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声音响起,却又一瞬间似乎消失了,耳朵里好似多了一层膈膜,嗡嗡地震颤着使人发晕。飞机起飞了。
陈章拉上帘子,将全身放松,顺着飞机升空时的超重向后仰躺在头等舱舒适的座椅上,在飞离这座城市的过程中,他顺着自己困倦的意念,慢慢闭上了眼睛。
很快他便陷入了睡梦之中。
然而,同样迅速地,他意识到,自己暂时逃得了现实,却逃不掉那个缠人的梦,更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陈章平静地望着那个坐在自己身边的陌生的男人,发现自己曾经见过他。
那个他在洗手间偶遇的男人,在地铁出口处一瞬间的回望。正是眼前这张英挺的面容,这种令人记忆深刻的、如旧时代上层阶级一般的那种淡漠而坚硬的气质。
“你是谁?”
“穆少阳,我叫穆少阳。”
那个男人自然地直视着他,说。
他的现任老板,一手创立s·r的传奇总裁。
陈章在梦境中闭上眼睛,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一只指形颀长的大手伸过来,带着温热的温度,混合着灼热的目光,轻轻覆在他的脸颊上。
陈章没有理会他,他表情平静,只是静静地躺着。然而在这安静的表面之下,身体里尖锐的愤恨却像是毒蛇一般在啃噬他的内脏,毒牙穿透他的骨头,浓黑的血液混着剧毒,顺着血管,在心脏中畅快地奔流。温暖的阳光从窗口里直射进来,看到他身侧几乎透明的指尖在微微发颤。
那只手的温度似乎在缓慢地上升,然而却几乎在瞬间,便升到了发烫的程度,微细管里的血液像岩浆,滚滚流动着燃烧掉他的冷静。
陈章突然睁开眼睛,恰好看到穆少阳俯身压下来,双手撑在自己两边身侧,闭着眼睛欲亲吻他的唇。
他看着他的动作,没有闪避,只是抬起手来,准确地掐在他的喉管位置,将他的鼻尖止在离自己三寸之处。
他看见穆少阳猛然睁开眼睛,眉心皱起来,却没有挣扎,保持着那个姿势,眼角上翘,用询问的目光看他。
陈章却不发一言,只是越发收紧了他的手指。
从始至终,穆少阳都没有过挣扎的动作,甚至连一点抗拒的表情都没有,他表现的温驯而顺服,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在了陈章手上。然而陈章对此却半点感觉都没有,他发现自己的内脏已经被完全啃噬腐蚀光了,只余几根光秃的骨头撑着这具空洞的躯壳,带着强烈恨意的毒蛇盘曲旋绕在他的脊骨上,吐着信子舔舐他的骨髓
陈章这才发现他的眼瞳竟是灰色的,颜色纯净,像某种高空鸟类的眼睛,既安静又锐利,将双翼全部伸展开来,翱翔在高寒的天空之中,白云之上,俯视逡巡自己的领地。
陈章慢慢收紧手中的力度,感觉到手心里的动脉在缓慢而有规律地跳动。他掐着他的喉咙,控制着他慢慢直起身来,毫无反抗之力地站在自己身前。
飞机在厚重的苍云中穿行,舷窗外大朵大朵的云彩如山峦起起伏伏,阳光毫不费力地从它们之间的狭小缝隙中刺出来,却被阻隔在坚硬的玻璃上。
“自己脱。”陈章听见自己残酷的声音响起,像一把坚硬的匕首,扎在旁边的内舱壁上。
作者有话说:还是糖酥
以后每天这个点发——经检验,这是龙马最容易上的时候。
它个精分受!
☆、024
一张单薄的布帘垂落下来,隔开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你也想让我操么?”
陈章一边俯视着眼前这个身份高贵的男人,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腰带。
穆少阳没回应,他双腿交叠着坐在对面的沙发椅上,扬起头平静地直视着陈章的双眸,仿佛他此刻并没有一丝不挂地被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而是还穿着一身高级定制,胸前系着严肃的领带结,运筹帷幄地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处理公务。他坐姿优雅端正,银灰色的眼眸里一如既往的高贵冷静,然而身侧止不住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陈章轻笑一声,目光随意地扫了他胯下一眼——即使那里被刻意地遮挡起来,也依然能明显看得出情动的模样——他一只手将自己下身的拉链缓慢拉开,空间里顿时响起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
伴随着这算不上刺耳的沙沙声,他直视着穆少阳佯装镇定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微笑,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装什么正人君子的模样,还不是一样的下贱,都他妈一群欠操的烂货。”
穆少阳的脸色登时变了,他不敢相信地望着陈章的眼睛,削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一双银灰色的眼眸颜色变得越来越深,似乎正在酝酿着墨色的风暴。他上半身肌肉紧绷,形成一片坚硬而流畅的线条,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整齐圆润的指甲泛着压抑的青色。
陈章颇感兴趣地望着他忍辱的表情,等了一会儿,却无趣地发现,他绷紧的肌肉竟在他的目光下慢慢松弛下来,并垂下眼睛,将那一双几乎要被染成深黑色的眼眸完全遮挡在薄薄的眼皮底下,他不再看他,只是嘴唇依然紧抿着,连一声愤怒辩解的喘息都没有发出。
真没意思。
陈章后退一步,坐在舒适的沙发椅上。他全身衣着整齐,只有下腹处的裤扣和拉链敞开着,两边皮带随意地垂在地上。
“过来。”他说,“kǒu_jiāo会么?”
帘子内的空间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