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千千结,在这一刻却仿佛烟消云散。
世界上有很多艰难的事情,相遇难,相知难,相守更难,如果真的有那样深厚的缘分可以跟彼此在一起,就好好珍惜吧。
☆、偶遇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今年的秋收祭典,云先生回到浅心私塾已经有三年了,他教的孩子们也都长大了。镇上的人很喜欢云先生,就像是喜欢当年的尚老先生一样,而云先生也没想到自己能得到大家的喜爱,为此欣喜不已。
他这一欣喜,就决定一辈子呆在雪佑镇上好好过了。
各个地方都有不同的庆祝、祭典的方式,雪佑镇上秋收祭典的重头戏是晚上燃放莲花灯,让花灯顺着水流漂走,一到晚上人就更多了。这回云先生带着孩子们去放莲花灯,同行的还有林掌柜以及李风华。
一盏盏被火光点亮的莲花灯顺着河水飘啊飘,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停留,一双双手放下花灯,放下思念,不知道哪年哪月哪天,他们心中挂念的一切会被水流带去哪里……锣鼓声中,一个又一个秋天来临,莲花灯飘过的地方,被映照在河水上的影子涟漪阵阵。
雪佑镇上的人作息习惯很规律,人们睡得早,所以除了很重要的节日以外,一切庆典、祭祀都结束的很早,这刚放完花灯,亥时还没到,人们就散场了。
虽然大波人都各回各家了,但是繁华街上还有少数小贩没有收摊儿,孩子们放完花灯就跑去街上玩儿了。
李风华也回到了住处,而林掌柜和云先生还在河边,静静看着最后一站莲花灯消失。不久之后,浅心私塾的孩子们带着一个年纪在十六七岁左右,穿着黛蓝色长袍的陌生男孩跑了过来。
林掌柜就问了:“这小孩儿是谁?”他们家阿月有捡孩子的喜好,难道这帮学生也被传染了?
“是我们在路上碰到的,他说早就听闻咱们云先生的好名声,想着哪天能见见云先生也是一件幸事,于是我们就把他带来了。”
云间月:“……”这怎么听都像是骗小孩子的话阿欢也信了?好吧,这孩子终于像个小孩子了。
林叶寒笑着问道:“所以,这位小兄弟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见我们云先生呢?”
男孩笑起来是个包子脸:“我叫宁子,其实是我们家先生想要见见云先生,他名叫齐晨,现在正在沁雪园的大门口儿等着呢。”
云间月和林叶寒对视一眼,显然谁都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叫齐晨的。
云先生和林掌柜带着孩子们以及那个忽然造访男孩回到了沁雪园,果然看到一个人正坐在沁雪园门口,这是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他双眼紧闭,身上穿着道袍,背后还扛着个旗子,上面写着:算卦。
来者是客,而且是专程来找云间月的,所以这个男人被请到了沁雪园里面。而名叫宁子的男孩则说不想进去,自顾自地走了。
很少有人会在晚上来人家家里做客,而且还是个算命的,这个人让孩子们也留在了大堂。一盏茶凉了,男人才开口道:“在下姓齐,单名一个晨字,是个算命的。”
林叶寒问道:“请问……先生究竟是来**什么的?莫不是我们私塾里最近有什么大灾大难吧?”
凄辰笑道:“不是在最近。”
“……”合着真的有大灾大难是吗?
云间月开口道:“这位先生,我们对您这玄学没什么研究,有什么话您快说吧。”其实他也不想得罪这个人,但是这里毕竟是学堂,总不能让来路不明的人随意进出吧。
齐晨道:“我是来报恩的,报你当年为我挡了一刀两箭的恩情。”
林叶寒急忙看了看云间月:“你什么时候帮他挡的刀?伤找了没有?来快让我看看!”
云间月推开了林叶寒:“你傻啊,要是凭我这身体其给人家挡了刀剑,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吗?”
“当然是不能的。”齐晨轻笑,“这‘一刀两箭指’的是三件事儿,一是你与我为友,让我不必饱尝孤寂之苦,二是你把焕心带到我身边,让我有机会偿还自己做的孽,三是你直到最后也相信我,让我不必受无妄之灾。”
“……”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
齐晨笑道:“而你现在不记得这些了也实属正常。”
“什么意思?”
齐晨没有回答,而是给了在场的每个人一个锦囊:“当年你太仗义,害得自己丢了性命,在下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却无以为报……这次,时代变更,我给你和你的学生们一人一句忠告,皆是安身立命之本,好好珍惜。”
齐晨拿着最后一个锦囊塞到了云间月手中,云间月哪里是随便来个人都能碰的,林叶寒自然是不乐意,但是他刚要把齐晨那只手拽下来,那算命的居然灵巧的闪身躲开了。
齐晨拱手告辞:“我先告退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待他走后,云间月微微皱眉:“这个人很是奇怪…要是这个人生了歹心,要防可就难了。”
“放心,虽然不知为何,但我还是觉得那不是歹毒之辈。”
林叶寒话音未落,林家的小厮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老爷,云先生!我们把那个算命的跟丢了,他一出门口就嗖地一下不见了!”
“什么?”林叶寒与云间月对视了一眼,“这世上,难道是武林高手?还是说,他真是哪路神仙?”
云间月眉头更重了:“仙人也好,小人也罢,看来咱们是招上什么不好对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