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爷,”
“好吧,”谢炎无奈,“你最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一次次和我拧着来。谁让你快走了呢,就听你的。”
舒念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和谢炎一同离开这个危险区域。
没想到下午会议的时候,果真出了事。
开会的时候,谢炎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只得说着抱歉离开,在一旁给他做助手的舒念赶忙跟了过去。谢炎说头晕,跑到卫生间后就吐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真没用。”谢炎清洗**净之后,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抽屉,倒出一把一把的药片。
谢炎的目光突然变得狐疑起来,管镇静和安神的药物数量不对,明显少了很多。
“小念,你动过我的药?”
“少爷......”
“你把我的药拿走了?”
“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谢炎一边问着,一边看了说明书上的计量,舒念给他留下数量正好在安全范围以内。
谢炎气的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想不开自杀?离开你我活不下去?!就因为你要出国,我就会殉情吗?舒念!!!”
“不是这样的少爷......是...处在抑郁恢复阶段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倾向,是书上说的。有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你以为我中午是要去跳楼?”
“没有这样的事,少爷你不要误会。”
“你把我谢炎当成什么了?”谢炎气的额头上青筋暴出。
转念又回想起那张调查问卷——你有过自杀的念头吗?的确,在那一刻被问着的谢炎,也许潜意识里动摇过。但他是谁,谢氏的继承人,他有他的才华、能力和骄傲,他怎么会屈服。
好累,谢炎觉得身体沉沉的,疲惫浸透了全身。
“小念,我有点累,你扶我去沙发。”
谢炎躺在沙发上,舒念守在他身边。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一地,将两人都笼罩在温暖中。
谢炎轻轻握着舒念的手,“你这回走了,万一过两年我结婚了怎么办?你就不担心?”
舒念摇摇头,“即使那样也没关系。如果你能过回普通人的生活,对老爷和夫人也是安慰。”
“那你呢?”
“我......”
“你倒是开明,‘贤惠’,”谢炎调侃道,“要是生在古代,你多半会是那种看着老爷纳小妾也绝不吭一声的大老婆。”
舒念被逗得笑了出来。
谢炎说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有多爱你。”说完自己也笑了,“对一个大男人爱来爱去的,要在以前,早就把我恶心死了。”
他突然想到了莎翁的台词——
舒念,你为什么会是舒念呢?
舒念用手轻轻按着谢炎的额头,让他舒服的闭上眼睛,“我知道的,你找了我整整三个月,如果不是那场车祸,你还会找更久的。”
“三个月?整整七年,我在英国留学的七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只是那时我自己也不承认而已。”
“少爷,我能理解的。”
能理解,却还是不得不这样做。
谢炎每天机械的上班、下班、勤勤恳恳的工作,努力扮演好继承人的角色,在外人看来,谢大少爷已经恢复了正常。可只有谢炎自己知道,他的抑郁好像一座没有尽头的迷宫,吞噬着他,让他无论多努力的奔跑,都找不到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舒念离去的日子一天一天的临近。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将近两个月。
舒念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林夫人打来的——林教授去世了,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别样风景
舒念担心葬礼那种场合会让谢炎的心情变得沉重,但谢炎却一定要坚持参加,救了小念的恩人,怎么也要去送送。
两人穿好早早地收拾准备好,提前了一个小时就赶到了礼堂,没想到会场竟然有那么多人。
舒念看着拥挤却有序的人群,从老人到青年,囊括了各个年龄,“这些都是林教授的学生吧。”
谢炎点头,“有几千人了。”
因为林教授生前经常录制节目,他们门生也多,今天的人算是最全的了。
见到了林夫人,她的眼睛哭的红红的,身材显得更加瘦小了。以后她还要给谁去做晚饭,和谁吵架斗嘴呢?
葬礼井然有序的进行,谢炎和舒念安静地站在较远的地方,他们并不是林教授生命中重要的人,只是作为两个后生,进行了应有的参与、给出合适的关心、还有必要的悲伤。
进行友人讲话的是一个精瘦的小个子老头儿,他没拿稿子,讲着讲着就开始说他这么多年和林教授的学术争论,然后没讲几句,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被扶下讲台后,反倒是林夫人上前安慰起他来,“我说张教授,你也太......怎么讲话还能哭成这样?以前你和我们家老林可没少打,你们打得最凶的那会儿,简直都要老死不相往来了,电视台可没少炒作。这回老林一去......可没人再和你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