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他怎么可能因为怕我报复就想治好他们?你在骗我!”连傲红着眼睛将眼前的一切刑具打落在地。
程芳草被他的样子吓得目瞪口呆,“难道…你就是连傲?”
“我不是!你快告诉我,你刚刚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狗屁研究组织!什么无药可治!你在编故事吗?怎么可能这么可笑,他尉迟龙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因为害怕我叛变所以杀了他们,在我面前杀了他们!我亲眼所见!”连傲嘶声吼叫。
他就像一只绝望到尽头的猛兽,在用坚硬的头壳不停地碰撞着前方的笼子,残酷的真相几乎要令他崩溃,父母离去的那一幕经常在他的脑海中回放,现在有人告诉他,尉迟龙不是杀害他父母的仇人,而是救了他父母好几年的恩人,这怎么可能?这让他如何相信?
程芳草跪在地上,向着窗户磕了一个头,喃喃道:“尉迟夫人,我曾经答应过您,为了少爷的安全将这个秘密永远烂在心里,可惜阴差阳错…我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和家人的命,沒有做到我答应你的一切,实在对不起。”
“少说废话了!你一定在骗我!你们都跟尉迟龙串通好了的!尉迟龙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知道尉迟轩当不了教父,他想用这个障眼法让我为尉迟轩保命?对吗?现在我父母已经去世了,你想怎么说还不容易?”连傲在地下室中來回地走动,暴躁的血液因子不断浮起,他不信!他才不信!一切都是假的!
“是的,尉迟先生早就知道少爷当不了教父,但是,他看准了你可以,任何人当上教父,少爷都必定是死路一条,唯有你,他相信你对少爷无法下手,如果不是少爷,你早就死了无数遍!你知道尉迟先生为什么不放弃你的父母吗?不光是因为想用你的父母让你看明白他对你的恩情,更重要的就是为了少爷的命,少爷的命是他的一切!”
程芳草的眼泪簌簌而落,“尉迟先生曾经想过要把你们一家三口杀死,但是他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厉害的人,你在尉迟家生活了这么久,你在少爷心里的地位无法抹灭,少爷在梦里都会哭着求尉迟先生要放过你,少爷早就把你当成了家人,尉迟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他早年虽杀戮无数,成为教父,但他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少爷!如果沒有少爷的存在,你也不会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可能!不可能!连傲剧烈地摇头,但回忆里的一幕幕却说明了巨大的可能性。
尉迟龙每一次对他的心慈手软都是因为尉迟轩的求情,尉迟轩曾经为了他掉过泪,下过跪,求过饶,尽管让他承受双倍的惩罚,但是,无论是什么惩罚,他从來沒有死!
他曾亲眼见过尉迟龙对待别的保镖手段是如何的冷酷,让尉迟轩发生任何闪失的保镖基本上是死无全尸,但就连那次,他故意不出现,让尉迟轩差点儿在阴暗小巷里被人强。暴与杀害,尉迟龙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最后还是沒有死。
如果尉迟轩的求情沒有任何一点儿效果,他的确早就该死了千百回了!
连傲低估了尉迟轩在尉迟龙心里的重要性,也一样低估了自己在尉迟轩心里的重要性,他们三个人都在彼此牵制,因为尉迟轩,所以他沒有被杀死,也因为尉迟轩,所以尉迟龙一直下不了手。
脑海里又浮现尉迟轩为了自己苦苦求饶的场景,已经数不清次数了,连傲无言地笑了,尉迟轩,原來我欠你这么多条命,我自以为还了你很多,却好像怎么也还不完……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尉迟龙让手下给他们灌了什么东西,然后他们就再也沒有醒來!”连傲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要爆裂开來,巨大的痛苦与无助像灵魂的缺口,源源不断地无情侵袭。
程芳草靠在生锈的管子上,“你知道他们为了能够多见你一面所承受的痛苦有多大吗?那些痛苦说是刮骨都不为过,为了他们最爱的儿子,他们一次次地忍下巨大的痛楚,试下那些昂贵的带有极强副作用的药物,延长自己的生命,但是,生命都是有极限的……”
“你的意思是……”连傲高大的身躯慢慢跌落,他将脑袋埋进双腿间,懊恼与后悔这个不可一世的强势男人不知所措起來,怎么可能,这难道就是命运开的玩笑吗?他先入为主看到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事实的真相,然而他却把那一幕当成真相恨了尉迟龙与尉迟轩差不多六年,直到今天才发现,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他就为了这么可笑的恨,弄丢了尉迟轩四年多!在火海里的尉迟轩该有多么的绝望呢?看到父亲死在自己眼前的尉迟轩该有多么痛苦呢?然而,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嘲笑、讽刺、挖苦,他甚至在尉迟轩最心痛的时刻强行要了他的一切!
他都做了些什么……
萧影扶着连傲的肩膀,“傲哥,你沒事吧?”
连傲抬起手,微微摇着,萧影退后,程芳草继续说道:“半个月试一次的药,使得他们生不如死,犯病的时候他们曾多次央求尉迟先生与尉迟夫人让他们结束生命,并且让他们将这件事保密,但尉迟先生担心因为你父母的死去让你将多年的仇恨算在尉迟家的头上,要知道,尉迟先生为了教出最好的保镖,他对你是十分残酷的,所以他们一直沒有答应你的父母,直到药物终于无法拯救他们……”
“到后期,他们拒绝吃药,一心求死,尉迟夫人心疼无比,便求尉迟先生帮助他们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