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甩开手,咬着牙瞪着他,“我吸了蛊我会怎么样?”
“跟他们一样喽,不过你吸的不多,发作的时间应该会晚一些,”尹浔走到薛秦身边,抓起他的手为他诊脉,“这魅蛊不比寻常,要整整饲养五年方才成熟,中蛊之人如同被鬼魅缠身,不断被过往痛苦所纠缠,痛苦越深,毒性越强,不出半个月便会被这蛊毒折磨致死,刀上喂着西山魅蛊,看来西山四鬼是要置薛秦为死地。”
听他这样说,薛唐却突然慌了,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的脸色瞬间惨白,惊恐地看着尹浔。
“会被过往的执念痛苦所纠缠?”
尹浔点头默认。
薛唐眼珠左右乱转着,“会像我大哥那样,口不择言地乱说话?”
尹浔继续点头,“我看你没心没肺的,不像经历过什么痛苦的样子,怕什么。”
薛唐低着头,再不肯说话。
郭小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担心。
“那依主人所言,并无痛苦过往之人,就不会怕这西山魅蛊了?”
“不是啊,若没什么痛苦回忆,就直接经脉爆破而亡,”尹浔放下薛秦的手,回头看着他,“当然,这对我没用。”
“来人,”尹浔抬手招来家丁,“将薛大公子抬进去。”
“喂,你只管薛大公子,那薛二公子你不管了。”薛唐叫道。
看着家丁过来将薛秦抬起来进了千金坊,尹浔回头看着薛唐说道:“你哥哥是我南朝有名的赏金猎人,他的面子有时候比那些当官的还大,救他总没有坏处,你呢?”
“我有钱啊。”薛唐挺了挺胸膛。
“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还有你说要和我做的生意,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着手办?”
“我……”
不等薛唐说完,尹浔已经转身进了千金坊。
传言西山魅蛊阴毒得紧,凡中蛊之人无药可救,如蛆附骨如影随形,直至中蛊之人自残血爆而亡。
当然,那是对别人而言,那对尹浔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为了得到薛唐的血,尹浔已经允许薛唐住在千金坊,自然允许他在千金坊里走动,可是那名乞丐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进来的,郭小白留在坊门口照顾他,薛唐不放心薛秦,跟了进来。
家丁把薛秦放在药房的床榻上,便退了下去,薛唐候在一边,虽然自己也中了这西山魅蛊,可他直到现在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薛秦和那乞丐都是中蛊好一会儿之后才发作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发作。
作者有话要说:
☆、想送你礼物
“尹浔,我大哥怎么样?”
尹浔似乎很怕脏,刚刚不过为薛秦诊过脉而已,这会儿就在一旁的水盆中洗手,他洗得不急不缓,他洗手的动作很认真,轻揉轻搓,连指缝之间都不放过。
同样身为男人,薛唐洗脸都是囫囵一把就得了,更别说洗手了。
洗完手,尹浔又拿起手巾认真地擦拭。
他一边擦拭着手,一边施施然地说道:“我跟薛二公子好像没那么熟吧,你凭什么连名带姓地叫我?”
“那叫你什么?尹公子?坊主?”薛唐盘起胳膊睨着他。
他将手巾放在架子上,抬头看着他,他竟比自己略高些,虽然只是高一点点。
“叫我声尹公子,或者坊主,不应该吗?”
“我就不叫!”薛唐对他吐了吐舌头,“尹浔尹浔尹浔尹浔尹浔……”
尹浔懒得理他,拿起一张宣纸,到药架前开始配药,“你不是来帮忙救你哥的吗?”
薛唐一听眼睛一亮,上前凑了过去,“我能帮上忙吗?你要教我配药?”同时他不禁腹诽,这小子真奢侈,宣纸那么贵,居然连包药的纸都用宣纸,一般人用草纸就够了。
尹浔只是随手抓起药放在宣纸上,也不称重也不摘选,只凭着用手感觉份量,随意地配药。
“不是,尹浔,你就这么抓药啊?我哥会不会被你害死?”
“要帮忙就去抓蚯蚓,不帮忙就滚。”尹浔随意地配完,又走到炉前去烧水,然而他才刚把药罐放在火上,就把药草倒了进去,然后就不理会了。
“抓蚯蚓干嘛?”薛唐不解地问道。
尹浔翻起眼睛看着他,“你去不去?”
薛唐虽然不愿意,但是到底不敢不听他的,毕竟他的摄术忒吓人了,乖乖地出去抓蚯蚓了。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薛唐一身脏污苦着一张脸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罐子,罐子里是两三条粉红色的蚯蚓,上面还沾着几滴泥土,钻来钻去,恶心得紧。
尹浔的药已经煎好了,倒出一碗来放在桌子上,这会儿已经凉了。
“给你。”薛唐恶心着一张脸把罐子丢给他。
尹浔接过来,看着那蚯蚓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不觉得恶心,他竟徒手拿出一条蚯蚓来,选取中间的位置,用指甲一掐,将那蚯蚓掐成了两半,然后将那两条蚯蚓放在桌上的药碗里。
“你干嘛?”薛唐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
“蚯蚓有四个心脏,死不了的,你不知道吗?”尹浔头也不抬地说道。
薛唐一怔,他还真不知道。
那一分为二的蚯蚓在药碗里钻来钻去,药碗里的汤药竟然渐渐少了,那蚯蚓竟也渐渐变细,却渐渐变长,直到碗里的汤药彻底被吸干,那蚯蚓竟变得如头发丝般细,两条变成了数十条,满碗都是。
薛唐遏制不住地吐了起来,恶心得紧,吐得满地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