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另一只脚也拉到自己身上,握着他的腰靠近自己的,一遍遍将他推上高峰,又在即将到达之前却步不前,感受那将至不至状态下一直绷到脚尖的筋腱和难以控制的呻吟。你还故意轻咬他的咽喉,舔他的耳洞,抿他吸血的尖牙,直到逼得他眼圈发红,欲求不满,浑身沸腾,腻腻地连声唤你名字,这才念着他的跟他一起射了出来,在余韵中紧紧地抱着他,感受他从骨骼深处泛起的满足的哆嗦,和补魔后难以掩饰的餍足。
事后你不由得为没能控制好自己、在孩子面前来这一出感到愧疚,好在布下了隔音的法术,应该不至于被发现。然而这个想法被夏尔笑着推翻了:“哪里用得到听,我们主要是靠闻的。阿兰闻起来就像好吃的储备粮,我当然得打好标记。”
你们终于亲昵够了,来到玛莎身前研究她的问题。
“深渊的血脉彼此感应,我能知道她的直系亲属中有人受了与我一批的恶魔尸骨的影响。算起来她是我晚辈,不过深渊是不讲辈份的,饿的时候哪怕父子母女照样打起来。”夏尔似乎是瞄着你的表情,捡了些中立的语句讲了讲那边的事,“如今我标记她是我的眷属,提供了一些能量,估计几天内就能醒过来。”
“不过最好还是找到她的直系血脉亲人,从那里获得本源——我知道不是你,褐头发跟红头发生不出暗红色来,又不是调色盘。”
玛莎的父亲是谁?爱娜从没跟你说过,你一点线索都没有。但夏尔就是有办法。
“白皮肤,黑色素匮乏——没有雀斑,圆指甲,中指与无名指平齐,暗红发……这些性状指向贵族谱系聚类。你老家附近有听说对蔷薇类植物与水果过敏的家族么?最好传承超过五代,有一点儿邪恶传闻的。”
听着他的话,你想到在离开教会前做过的最后一桩驱魔任务,心一点一点沉下去,最终你惨白着脸绝望地打断了他的推理:“没有了啊!”
“啊?”
来自真实世界的滔天恶意、那种令人窒息的压力攫住了你,使你浑身震颤、满心沉痛、无法呼吸。你伸手捂住脸,从牙缝中迸出字句悲声解释:“四年前……阿卡贝拉家族……勾连恶魔,祭祀邪恶,罪有余辜。一家老小连带仆役一百三十三人,丧生于自作孽的亡灵祝祷仪式中。”
“一共十五名低阶牧师与三名圣职者前往净化……尸骨无存……我亲自带的队。”
“都是我的错……我的罪……我害了爱娜,害了玛莎,害了那一整家人……”
你想到自从巴别塔回来后,因为在使用祝祷法器上的出众表现被关注,甚至被教宗召见的事情,又想到几乎是顺风顺水被查出来的邪恶,那次大快人心、声名斐然的净化行动,还有圣母会因此大涨的名望……
神圣的沙耶尔啊!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啊!
然而夏尔似乎听懂了你那些未出口的告解。他在你怀里反抱着你发抖的身体,坚定地说:“跟阿兰没关系,他们总是要这么干的。”
“没有直系血脉亲人不打紧,找到另一个深渊入口也一样的。这期间我可以维持她的生命,阿兰可给我补魔——我是说,要是阿兰愿意的话……”
“我们去帝国,去海的那一头的岛国,去天涯海角,带着玛莎一路找过去。”
“如果一直找不到,大不了咱们就死在一起呗,好不好?”
你在恨不得自我了断的悔罪的愧疚与泪眼迷蒙中看到他关切而清澈的魔化的眼瞳,回想他的遭遇,又感受到他传承自你们都认识的那个人的那种一往无前的乐观的意志,终于忍不住虔诚地吻他额头:“我必跟随你,再不分离。”
因这个,他像小孩子得了许诺一样,眼神闪闪发亮,又不好意思起来:“我很多事还都不懂,阿兰得教我的,不许嫌弃我。”
“怎么会,你已经学得很好了。是我要向你学才对。”
——感谢这命运的作弄,你如今终于明白过来:
人可以比恶魔更像恶魔。而又是谁说恶魔不能有一颗人的心?
下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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