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礼貌地跟人道别,景克无措地问道:“明天……明天还见面吗?”
白晓亮想了半晌,道:“最近都可能要加班,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大合适……要不,先做朋友试试?”
景克失望地垂下眼,道:“行吧,回头再约。”
他大概是相亲失败的次数也多了,也并不强求。
白晓亮有点惋惜地跟景克道别,奈何实在无法对景克产生感觉,只好作罢。
他有点鄙视自己,现在这个时代,能找个好好的身日健康的人一起生活就不容易了,还强求什么感觉!真是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但是白晓亮满脑子能想到的只有教父,因此白晓亮悲惨地发现,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自己注定要孤独一生了。
他回到宿舍,看到昨天教父给自己画的那张素描,鼻头微酸,非常想留下一滴属于全世界男屌丝的泪。
他收好画,走到小区门口的裱框店。
师傅的女儿仍旧在那里看电视,见白晓亮来了,脆生生地朝里头喊了声“爸爸”。
师傅马上便出来了,一看白晓亮,笑道:“小伙子这么晚还来弄画啊?”
白晓亮道:“抱歉打扰您了,要是打烊了我明天再来。”
“不用不用,”师傅摆着手道,“画给我看看。”
白晓亮将素描递过去。
师傅仔细端详了一会,乐道:“小伙子你还骗我,上次我就说肯定是你女朋友给你画的,还不承认?”
白晓亮道:“不是……”
师傅麻利地取出工具,同时用手指在画上轻点,正好指在素描的眼睛上,道:“看这眼神,我在这里给人加工画画这么多年,这点明堂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我老婆也是画画的,也是我在这开店的原因,所以啊,别跟叔犟。如果对方不是你的女朋友,那么冲她三番四次给小伙子你画画,她肯定也是暗恋你。”
白晓亮不安道:“师傅您搞错了,这跟上次画画的不是同一个人。”
师傅抬眉,见白晓亮表情真诚,这才诧道:“那这手法还是挺像的啊。不管怎么说,你这张画啊,值得琢磨。”
白晓亮仔细盯着素描,傻愣愣地看着。
他仔细将昨晚的所有情形回忆了一遍。
教父边炒菜边说:“如果是给自己喜欢的人做饭,那个人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教父给自己画画,抬眉时那一瞬间的专注。
脑中场景变换,想起自己在教父家阳台上给他素描时,自己那一抬头的眼神。
奇异地重合了。
白晓亮心跳加速,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
他拿出手机,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将手机转了几圈,汗都黏在手机壳上。
手机忽然响起来,白晓亮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再一看来电,白晓亮紧张得快晕过去了。
电话接通,教父在那边说:“晓亮,你在哪里?”
白晓亮深呼吸又深呼吸,答道:“我在小区门口,待会回去。”
教父道:“我在你宿舍楼下,你现在就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白晓亮骤然呼吸急促,道:“好,我这就过去,我也有话跟你说。”
白晓亮对柜台上忙着的师傅道:“师傅,我明天来拿,现在有急事回去一趟。”
师傅笑眯眯道别,让他放心,白晓亮拔腿飞奔回去。
小区的树影在两侧飞速倒退,白晓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迫切想要跟一个人相见的感觉。
白晓亮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下,扶住膝盖猛喘气。
赵心源靠在楼道边,黝黑的视线转到白晓亮身上,慢慢走上前。
白晓亮道:“教父……我……我有事问……问你……”
赵心源道:“那么巧,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白晓亮勉强直起身,喘道:“您先说。”
赵心源拳头紧了紧,忽然伸手将白晓亮拉到自己怀里,低下头,用力地将嘴唇碰了上去。
白晓亮只觉得轰隆隆一声,大脑里岩浆崩裂!火山爆发!雷峰塔倒!水漫金山!
赵心源笨拙地将嘴唇映在白晓亮唇上,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舔了舔。
白晓亮的内心在咆哮,面上却是整个人都僵硬了。
这时隔壁楼一个大妈在屋子里喊:“几点了啊老头子?好看新闻联播了啊!”
两人同时回神,分开站好。
白晓亮脸色从被吓得惨白转变成激动的潮红,他嗫嚅道:“你……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
赵心源咂嘴,道:“嗯,我已经说完了。”
☆、飞速进展
赵心源挑眉道:“你不是说有事要问我?”
白晓亮摸着泛红的嘴角,嗫嚅道:“不用问了,我……我大概也已经知道了。”
两人尴尬地站了片刻,白晓亮忽然开口了,道:“你喝酒了?”
赵心源道:“喝了一点点。”他拉住白晓亮的手,十指交扣,道:“我们在小区里走走?”
白晓亮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面上一派镇定,心中已是惊喜若狂,觉得这一切像是在做梦。
小区里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三三两两的大妈看到手拉手散步的男人,于是聚在一起窸窸窣窣地议论着。
白晓亮挣了挣手,教父却握紧了。
白晓亮面红耳赤道:“教父,先松开吧,这些大妈可嘴碎了。”
赵心源浑不在意道:“没事,反正过两天就搬走了。”
白晓亮惊讶且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