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总嫌你衣柜小么。”说着,谭宗明又回头看了眼衣柜方向,“你说的步入式衣柜,我这就有。”
“好。”赵启平眉毛一挑,嘴上为难他道:“但我认床怎么办?”
“我不是在么。”谭宗明在自己家里,说话也有些无所顾忌,“你这个月有几天不是窝在我边上睡的?”
小赵医生眼里盛着一捧暖笑,偏偏还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哼了一声。
回国当天,在等托运行李的时候,赵启平接了个电话。
“喂,我是赵启平。”
“赵医生。”对面是个年轻欢快的女声,“你好,我是之前注射室的小齐。”
“是你啊。”赵启平露出一个笑,“怎么样?最近还顺利么?”
“顺利 。”对方忙道,“谢谢你之前给我写的推荐信。我现在已经和院方签了合同了,下周开始正式上班。”
“不客气。”赵启平回头看了看正在从传送带上将行李搬下来的谭宗明,“希望你以后工作顺利。”
“谢谢你!赵医生!”女孩道,“我会努力工作,不会辜负你的推荐的。我先不打扰您了。”
“没事没事。”赵启平余光里瞥到个熟悉的身影。他抬眼去看时,正瞧见谭宗明推着放行李的小推车朝他走过来,嘴角一丝笑。
这丝笑不经意就从对方嘴角传染到了自己嘴角。
看着大步走过来的谭宗明,赵启平的目光柔和起来,他对着手机道:“那好,没事的话就再见吧。”
“好的,再次谢谢你。再见!”
回到谭宗明家的第一个十二小时,赵启平睡得人事不省。
凌晨六点半,他睁开眼,茫然地盯着窗前在微风里摇晃的窗帘。
早上的光是灰色的,谦卑而温和,轻而易举地滤掉了所有的色彩。
赵启平偏头,在大床的另一侧边缘找到了侧卧着的谭宗明。
谭宗明相当委屈地只占了床四分之一的位置。
要不是两个人裹着同一条被单,他大概已经从床上滚下去了。
他背对着赵启平,白色纯棉t恤下,隐约可辨起伏肌理,背脊看起来坚实又温暖。
空气里全部是熟悉的味道,洗衣液混合着淡淡的柠檬味道。
赵启平小心翼翼地凑上前,企图从背后环抱住对方。
温热的,熟悉的ròu_tǐ,像一只完整的纸杯蛋糕,让赵启平很想伸出嘴唇去吻一吻脖颈侧面的血管。
淡泊而绵软的渴望涓涓细流一般小股小股涌出来,积成一小片水域。
赵启平深深翕动鼻翼,将鼻尖埋进了谭宗明的颈窝。
谭宗明从朦胧中醒来,下意识伸手就摸到一颗毛茸茸软绵绵的脑袋。
随即,手指被什么温暖而湿漉漉的地方包裹。两排整齐的牙齿捉住指肚轻轻碾压着,像是一只讨好人的猫咪正在用舌头上的倒刺舔弄指纹。
“……你醒了?”谭宗明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翻了个身,全凭下意识伸手把赵启平搂进怀里。
赵启平乖乖被他搂到胸前,像是一只猫那样,浑身尽可能完整地贴合在谭宗明身上,好奇地用掌心的肉垫轻轻按压着对方胸前的肌理。
干净的被褥,充满活力的身体,两个人常用的男士香水和浅浅的柠檬味道暖得鼻腔发麻。
赵启平有一瞬间觉得他被驯服了,不过不是被谭宗明,是被长久不能相见的思念。
他抬头望着谭宗明下巴上一夜过后冒出来的轻微胡茬,忍不住凑上前,伸出舌尖轻轻舔过。
微微刺激的触感,皮肤上有淡淡的咸味。
“干嘛呀?”谭宗明被他彻底闹醒了。他低下头,正对上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睛。
眼仁清透,装着一池夏夜浪漫的星辉。
这双眼睛里的爱恋太过浓厚甜蜜,以至于谭宗明一瞬间有背后窜过细小的电流的错觉。
心脏砰砰狂跳起来,谭宗明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赵启平的眼睛。
赵启平也不说话,乖乖让他捂着。
小赵医生的下半张脸轮廓在晨光里相当好看。而此时,赵启平就趁着轻笑的空当,舌尖越过齿关,极轻极慢地舔过粉嫩的下唇。被舌尖濡湿的地方,变得湿润而鲜艳。
睫毛划过手心,像是被蚂蚁细小的触须划过,带来些微的痒意,谭宗明有些蠢蠢欲动。
然而赵启平却从他的掌心下钻了出来。
“我想去看看你的步入式衣帽间。”赵启平坐起身。
他健康而充满活力的年轻ròu_tǐ包裹在白衬衫下,稀薄的晨光里,谭宗明依稀可以听得见那个近在咫尺的,初生的小鸟一般不断搏动的心脏。
谭宗明无力拒绝他的所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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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歌:车就在这里不来不去
衬衫上遍布折痕和深色的水渍斑块,而黑色的高定西装胸口处有白色的痕迹,就像是在心口开出的一朵无瑕的花。
“……跟我爸妈一起吃顿饭吧。”赵启平伏在谭宗明肩头,鼻息比平日要热。他紧紧环着谭宗明的后背,一边说一边用汗湿的额角磨蹭了一番谭宗明的脖颈。
“怎么忽然说这个?”谭宗明微微蹙眉。
谭宗明清楚地感觉到,他说出这句话的片刻,赵启平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不禁开始后悔。真是笨,说错话了。
“我不是不想去。”谭宗明立刻补救道。他将赵启平从怀里挖出来,寻到他覆着一层薄汗的下巴擒住了,抬起他的头直直望进那双同样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