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务,秦重,这几天你帮我照顾一下秋容吧。;淡月痕吩咐着秦重。
秦重正要向你辞行......;秦重犹豫着开口,;秦重的心愿,是想周游天下,浪迹天涯......;他找着早已经想好的借口,不敢想象自己在淡月痕面前呕血身亡,他脸上的表情是会怎样的冷漠无情。
不如离开,从此形毁神灭,不入轮回,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你不是爱着我的么?怎么连我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也做不到?;淡月痕皱着眉头,毫不留情地戳破这层事实。
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重就已因为抗拒不了情欲的诱惑,在欢爱时向他吐露了爱意,淡月痕也毫不掩饰地利用了这一点,让秦重无怨无悔地为他做尽一切。
三天么?自己的身体,或许还能撑过三天吧。秦重苦涩地一笑,看着淡月痕似乎料定了他的应允,没等他回答就已经转身朝门外走去,他再也忍不住头晕目眩,一口鲜血狂涌而出。
他慢慢地尽力往前爬了几步,颤抖的手从碎落的般若花丛中摘下三枚,妖艳的花朵盛开在掌心,慢慢放入口中,花瓣苦涩的味道直直进了心里。
自在飞花,无边平湖。
这是烟浮宫临湖的最好宅第,背山面海,一片花山,每当春天快要过去,清风徐来,便会飘过一阵花雨,轻花漫漫,整个楼阁都会隐在一层似雾非雾,似花非花的梦境中。
秦的长廊上走着,去往秋容的住处。
早上天色渐白,他法力已经恢复大半,虽然体内仍然剧痛,站都站不稳,仍然按照淡月痕的指示去保护秋容。
淡月痕无论说什么,他都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即使是他第一次被淡月痕当成秋容发生了情事,愤然要离开,却被淡月痕简简单单的一句;留下来吧;而阻止了。从那时他就知道,他对这个人是这么无可奈何,那是发自心底的不能拒绝。
幸好就要死了,不用再为这个而挣扎。秦重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容,随即因为迎面碰到了人而敛去了这唯一的一丝柔和。
沿路上有认识他的烟浮宫弟子,纷纷跪下行礼,脸上都是又惊又怕又恨的表情。
昨天秦重跟随淡月痕身后第一次上烟浮宫时,众多弟子看他外表平平,行止缓慢,都以为他比较好对付,纷纷挑上了他,因此在他手上落败的不计其数。
烟浮宫的弟子都是越美貌的法力越高深,对他这种异类当然是比较惊奇了。秦重苦笑起来。
修仙术剑,自古分为两派,一正一邪,恒久对立。而当今天下,正教以清修无心派为领袖,而邪道中的至尊则是烟浮宫。清修无心派向来被认为是道学正宗,讲究无欲无求,而烟浮宫完全反其道而行,弟子之间互相合藉双修,自然越是美貌的越是容易法术高强。
刚开始时秦重跟在淡月痕身边,只是服侍他的起居,后来因为淡月痕一时酒后将他当成了秋容,恣意妄为了一回,次日两人都没有提及此事,他也不知淡月痕只是想利用他,然后顺理成章地,他开始修习烟浮宫的心法。
淡月痕与云中羽两人自幼在烟浮宫中修炼,势同水火,两师兄弟各分阵营,老宫主常常闭关修行,也不管他们斗法。
后来老宫主把秋容带回宫里,自然也是因为秋容娇柔的美貌,淡月痕爱上了秋容,常常跟秋容私会,渐渐被老宫主发现,淡月痕便率先发难,弑师夺位。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云中羽表面上对他屈服,暗地里练成了灭神分影大法,在三个月后,将淡月痕击败。
这些旧事都是秦重从淡月痕无意的时候跟他说的话里推算出来的。
他跟淡月痕,其实常常无话可说,两人的关系外表看仅限于主仆而已。他也知道,淡月痕教他道法,其实也是因为要他助他夺回宫主之位。
而两人之间的情事目的,除了淡月痕发泄以外,当然也是为了让他更快地修习烟浮宫的心法,其实他跟秋容半点也没有相象之处。秋容之美,是让人用心呵护的,而淡月痕对他向来都不可能如此。
秦重前,一座高大的亭台上摆了一张长琴。抚琴的白衣少年美若仙子,眉间一缕轻愁,让人看见了就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情。
秦重等待他一曲奏罢,上前跪下道:;属下秦重,奉命以后三日前来保护秋公子。;
秋容眉心一皱,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袍袖慢慢拂过琴弦,低声道:;是不是淡月痕让你这么做的?;
秦重垂头看着地下,说道:;正是。;
秋容哼了一声,冷冷道:;是来监视我的吧?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属下不敢。;秦重跪下仍然不敢站起。很多人在主子和下人面前表现得都不一样,想不到秋公子也是如此,看来这个秋容并不简单,秦重有些心惊。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秋容,第一次是昨天,淡月痕,秋容满面喜色,衣衫不整地从内室扑入一身血迹的淡月痕怀中,一双明眸如同水漾,深情凄然,只说了一句:;怎么此时才来?;
秦重便知道为什么淡月痕会爱上他了。
这本是一对神仙眷侣,偶然分开,终于还是会重新聚首。自己又算什么?难道还想做第三者不成?秦重不禁为自己的幼稚再次冷笑。
秋容蹙眉道:;不行,我要去问他,到底什么意思。;说完起身就要往烟浮宫的前殿去。
秦重从地上站起,不急不徐地跟在秋容身后,道:;秋公子,公子有事繁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为是。;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