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心?笑话!”美人回过神来,一挑眉,有些傲气的扬起下颌,拒不承认。
他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卫涟的表情又开始恍惚,仿佛在看他,又仿佛看向虚无,他喃喃的说:“我替你洗个干净的身份,好不好?”
烈战潼有些吃惊的看住他。
美人的神情已不知飘向哪里,话音也有些缥缈起来:“我喜欢你的眼睛……”
悍匪略一思索,忽然暴怒起来,一把将他抓到怀中,居高临下充满压迫感的逼视着怒道:“妈的,你把老子当成谁了?”
美人怔怔望着他,忽然伸手抚上他眼睫,叹息道:“生气的时候,更像……”
烈战潼忍无可忍,低头狠狠吻住他的唇。
好甜……悍匪只觉得,心跳都停止了。这人怎会如此甜美,不可思议……全身的血液都开始热烈沸腾起来,叫嚣着往一个地方疯狂挤去。
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手臂更加收紧,企图进一步加深这个吻。
美人艰难的抽出一条手臂,给了他一个清脆的巴掌。
不疼,但是也足够让他清醒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浑身僵硬的松开手臂,看着他不说话。
美人面若冰霜,明显强压着怒气,反手朝外一指,清晰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吐出一个字:“滚!”
第4章
第二日恰是小朝会,百官们有些诧异的发现,平日里冷淡自持一丝不苟的平安侯,破天荒的竟有些眉目憔悴,眼圈下淡淡一痕阴影,衬着微肿的唇,把往常那股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质似乎给打破了,竟有点子楚楚可怜的味道,那美貌倒显得更夺人心魄了。
当然,碍着身份,没人敢真的上前调侃他,那简直是作死。
一路勾人而不自知的美人平安侯,在礼部尚书眼巴巴的目光敦促下,散朝之后径直去了他哥的户部,讨论端午节赏赐的事情。
年长他十几岁、打小几乎把幼弟当儿子教养的安乐侯卫泠,见到弟弟过来,自是十分欢喜,忙丢下手上事务,令人泡来顶好的贡熙新茶,专心与他说话。
公主府一门双侯,荣宠历经两朝而日盛,倒是比本家卫国公府更煊赫了。兄弟俩容貌相像,都生的粉雕玉琢一般,立在那里,直如芝兰玉树,令观者目眩神移。
卫泠含笑看着弟弟:“阿涟,找我有事?”虽努力做出不经意的样子,却还是挡不住微微有些面上作烧。昨日裕王世子来访,两人温存缱绻,许久才分别。到了晚间才知道原来中途弟弟来过,喝了杯茶又走了……
卫涟目光扫过他脖颈上半掩在官服领口内的一点暧昧的淤红,低头抿一口清澈的茶水,只觉满口苦涩,一直涩到心底。
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这才控制住表情,微笑答道:“劳兄长垂询,无他,不过为着下月应节赏赐的事情……”
事情解决的很顺利。卫泠不过是一时生气,对撒漫花钱的皇帝发发脾气,可对于正经事还是绝不会耽误的。幼弟此来,恰好给了台阶,彼此对视一笑,轻轻揭过篇去。
正事既已解决,好几天没见的兄弟俩总要再闲话几句,诉诉衷肠。卫泠带着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喜悦心情看着自家幼弟,眼角眉梢都是疼爱,微笑道:“前儿听母亲说,你如今不是念书就是弹琴,往往弄到深夜才歇。虽然年纪轻,也要爱惜身体才是,务必小心保养,莫让家人担心。”
卫涟注视着他,这是自己血脉相融的哥哥啊,温和善良,从小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爱护,手把手的教自己写字弹琴、一字一句的从《三字经》开始启蒙的亲哥哥啊!
他心中百味交织,眼角渐渐有些湿润起来,忙定一定神,笑着应和过去。
卫泠并不清楚他那些隐秘的、不可告人的心思,偏过头想了想,又说:“过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皇上那日想起,说要替你好生操办,被我给推了——”他有些歉意的看着卫涟,轻声说:“咱们这样的人家,有太多双眼睛盯着……”
卫涟微笑着打断他:“多谢哥哥体恤,我本就不爱热闹,自己家里人聚聚就很好,一个小生日而已,不必铺张了。”
见他如此懂事体恤,卫泠愈发歉疚了,握住他的手叹道:“真是光阴催趁,你幼时蹒跚学步玉雪可爱的样子仿佛犹在昨日,转眼,阿涟都十七岁了……”
卫涟心底忽然软成一团,反手握住兄长的手,低声道:“阿兄一路提携照顾,阿涟永志不忘。”
卫泠失笑,忍不住摸摸他的头:“这是怎么了,说个话跟起誓似的。好了,五月节的事情已了,你也可以回去交差了,我这儿还有别的事情,就不虚留你了。我今日争取早些回去,与你一同陪母亲用膳,咱们晚间再聚吧。”
卫涟答了声“是”,从善如流的告退了。
果然只要派对人,事情就能迎刃而解。隔着御书房内依依缭绕的沉水香,皇帝看着下头垂首敛眉、不苟言笑的小小表弟,心中颇有些得意。这孩子占了辈分的便宜,真要论起来,比皇长孙也大不了几岁去。又因着卫泠的关系,是以皇帝一直把他当小孩子宠。
皇帝一高兴,好事自然多。昭宁帝笑的很温和,摆出一副关爱的态度:“阿涟差事办的妥帖,朕心甚慰,很该奖赏。正好过些日子是你生辰,你哥哥不让朕赐宴,那就换些别的吧。”言毕转头:“张德!”
张公公忙低眉顺眼的弓着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