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属蜗牛的……我只是还没习惯。
本身有晨练习惯的林修,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还在被窝里。
早餐,两个全蛋,六个鸡蛋清……
跑得两眼发黑,连自己亲妈出现在面前都没力气去抱的谢安歌同学。好不容易爬到饭堂,面前却只有这个。
鸡蛋,是天然食品中最优秀的高蛋白食物。他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谢安歌忽然有点想念林修家里考得香喷喷的面包和培根煎蛋。
角落传来嗤笑声,谢安歌抬头寻找却只看到默默低头吃饭的新人们,寻不到声音的来源。
接下来的一堂声乐课,他没赶上。吃完早餐去了趟厕所,然后他被反锁在了里面。公司内禁止斗殴,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若是被发现了便会接受最严厉的解除合约的处罚。没有谁会胆大到挑战这个极限,仅为一时的意气,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但非常不爽的人,会做点像这样把人关在厕所里的小动作。
门外传来陌生的声音,带着点稚嫩的感觉:“新人,你很厉害嘛!”
“怎么说?”谢安歌坐在马桶上,在小小的空间里找开门的工具。
“提前一天来,还被羊皮美洲狮罚去爬楼梯,居然还乖乖跑完,我不相信美洲狮亲自物色的人会是个傻子。”
“然后?”谢安歌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疏通马桶的水拔子,上面的木头手柄似乎比一般的长一点。
“然后今天到了今天,托那次犯傻的福,全公司的人都认识你了,包括老板。听说三个月后的出道人选已经板上定钉有了你的名字!凭什么啊!凭什么你才刚来第二天,就有你的名字啊!!”
“……”谢安歌放下那个水拔子,“你们老板是白痴吗么?选我……”
门外沉默了。
谢安歌想了想问道:“你们这待遇怎么样啊?我刚来忘记问经纪人工资的问题了。几个月转正啊,平时上课就有钱拿么?”
门外“咣当”一声,谢安歌看到自己前面的门震动了一下。
“你是白痴么?练习生怎么可能有工资!人家包你吃包你住没跟你要学费还包你上课,你还管人家要工资!”
“没工资!!!没工资我来干嘛啊!我还不赚钱以后真得卖身给林修了啊!!放我出去!我要换工作!”谢安歌敲着门声音喊得比外头那个还大。
然后门外的人傻了半天,跑了。
谢安歌叹了口气,跑了就跑了吧,怎么也把门给开开吧。第一节课就旷课,那是得爬楼梯多少个来回啊。
谢安歌可怜兮兮的趴在地板上看外面,看到一根撑在地板上的塑料杆子,貌似是旁边保洁间的扫把。想了一会儿他拿起那个水拔子,抬起橡胶的那截,是干净的,闻闻也没有异味。于是谢安歌抓着水拔子的木杆子下方,开始捅外面撑在地上的塑料杆子。
没一会儿又听到有人进来,谢安歌收好作案工具,重新在马桶上坐好了。
外头的人取下那只扫帚,门开了。
谢安歌看到外头站着一个男生,与自己差不多的个子,粟色的头发,长得白白净净的,很是清秀。
他帮他开了门,不过看起来却不太开心。
“你没事吧?”那人问道。
“没事啊。”谢安歌拍拍粘了灰尘的膝盖,站起来,“谢谢你哦。”
“不用谢。我麻烦你一件事,刚刚把你关在厕所里这么小的事,你就不要告诉别人了。”那人微笑着说道,嘴角一边一个大大的酒窝,“就当是我救你的谢礼,还有之后的谢礼。”
“……你们是一伙的……”谢安歌鄙视的看着他,在他说第二句话之前,他还想用自己捏过水拔子的手去摸摸他的大酒窝。
“当然不是,我们要是一伙的我就不跟你这么说了,我可以跟你说羊皮美洲狮不喜欢人家打小报告,每间厕所里必备的水拔子也是为了防止新人吵架把人关在厕所里的自救工具。”那人耸耸肩,推着谢安歌往外走。
“……难怪那么长。”
“你看我翘掉声乐课来救你,美洲狮这会儿在教室里等着我们两回去,一会儿要罚肯定连我一起。美洲狮问起你为什么迟到,你就说迷路了,知道没有?”
谢安歌点点头,伸手又想去戳戳那人的酒窝。
“住手,不准摸!”这一嗓子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吓呆了谢安歌跟粟色头发的“好心人”。
然后又有一个更大的嗓门在走廊尽头响起:“谢安歌!你第一天就翘课!还跟这两个坏孩子玩!!”
三个人作为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反方向狂跑。谢安歌被“好心人”拽着,想停下来解释的时候,又是一顿狂奔。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玩什么鬼!
“你刚刚想干嘛!手都摸到艾汶脸上了,谁允许你摸的,你个潜规则上来的新人。”
谢安歌这时才得空打量这个人。黑发,乱糟糟的黑发,一脸戾气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哦,我知道了,就是你刚刚把我关……”
话还没说完,一边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捂着,捞到墙角的楼梯间去。
“你刚刚答应我的。”
“美洲狮在你还当着他面说出来。”
谢安歌郁闷的转脑袋靠墙,这好像是传说中的被欺负了。好在美洲狮来得非常快,三个人傻乎乎的站在墙角乖乖的被骂了,然后谢安歌的课也不用上了。他问李慎的时候,原话是:上课干嘛,不懂的自己去问上过课的人去。问不到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