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爷在瑞士为您设的基金,只有您或您本人签署的赠予文件才能使用。”
路兮没想到爷爷竟想的如此周到,不仅留了住处,还留下了应急用的钱。
“有多少?”
“三亿美元。”
虽说已经有心理准备,听到这数字还是一惊。三亿美元!爷爷这岂是在留后路,简直就是让他衣食无忧!
“谢谢你。”
卢秘书只是点点头,似乎还有话要说。
路兮皱眉,“有什么事?”
“这份遗嘱一式两份,一份在我这里,还有一份在公证处。但是……”
路兮心下一紧,生出不好的预感。
“但是什么?”
卢秘书露出为难的表情,“是我失职,走漏了有基金存在的消息。”
路兮一愣,如果说基金是爷爷秘密设定的,如果受益人是他,如果这笔钱投入某个工程……路兮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疲惫袭来,路兮只想休息。
他摆摆手,没有怪卢秘书的意思。爷爷已经过世五年,他还这般尽职守,已算得上仁至义尽。路兮哪里有权怪罪他。
卢秘书送他到酒店,临下车前,路兮想起一件事。
“卢秘书,”卢秘书回头,路兮看着他的眼睛,“我爷爷走之前,谁在他身边。”
卢秘书微微皱眉,似是在回想,“是姚氏现在的总裁。”肯定的语气,没有丝毫的犹豫。
有些事路兮开始明白,为什么谢嘉书让他报仇,为什么姚修远会留在他身边……
“你还有什么能给我呢”这句话像咒语般在路兮耳边萦绕,挥之不去。是啊,现在不是有了吗?所以才回到他身边。真是可笑。
窝在酒店的大床上,裹着被子仍然瑟瑟发抖。本来就是交易,本来就是为了爷爷临终前发话用身体做的交易,可为什么知道他原来也目的不纯时,心会这么痛呢?五年前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早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幻想的。
没有开灯,没有音乐,五年来的第一次,路兮在黑暗中入睡。
早早就醒了,洗漱完毕,去五楼吃过早餐,又回到了房间。这个他曾生活过十几年的地方,由熟悉到陌生,又到如今的无处可去。路兮叹息,物是人非就是如此吧。
对着镜子,摸摸早上刮胡子时刮破的小伤口,都会过去的,也早晚得面对。
打开手机,就不停地有提示信息进来。有59通来电,11条信息,所有未接都是姚修远的,最近一条是几分钟前。信息只有两条是姚修远的,路兮连看都没看直接打了电话给谢嘉书。
“路兮?”
谢嘉书似乎还没起床,声音有些沙哑。
“你上次说的合作,我认真地考虑了。”
“是吗?结果是什么?”
“嘉书,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有几成把握?”
谢嘉书一下来了精神,“五成。”
路兮一怔,“如果我帮你呢?”
“九成。”
路兮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但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如果你有时间,我们面谈。”
挂掉电话,路兮看着屏幕发呆。姚修远没再打来。谢嘉书来的很快,路兮不想折腾,就约了酒店里的茶楼。
谢嘉书难得的带了公文包,叫了一壶茶,几份点心。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路兮喝了一口茶。“嘉书,我们也不要绕弯子了。”
谢嘉书也赞同的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谢嘉书示意他看。
这是一份竞标书,是即将投建的小城的地标性建筑。
“这是什么意思?”
谢嘉书开始详细解释了这份投标书,以及整个工程,更重要的是如何扳倒姚修远。
“路兮,姚氏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风平浪静,蛋糕大了,想独吞的人就多了。觊觎那顶层位置的人也就多了。姚氏的内部早就四分五裂,而且凭着姚修远的力量已经无法平息。”
“我得到内部消息,如果这次姚修远不能竞下这个工程,他就必须辞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路兮。”
谢嘉书说的“我们的机会”,路兮点点头,也对,谢嘉书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他看了,诚意可见。
“那我要怎么做?”
谢嘉书犹豫了一下,谨慎地说:“姚修远的竞标书,还有……路老留给你的基金。”
路兮并不意外,无论是哪一条。谢嘉书看到过姚修远放在他家茶几上的文件,卢秘书也说过,遗嘱和基金的事都被泄露了。谢嘉书会知道也是必然。
“我需要时间。”
谢嘉书点头,这次的工程对姚修远来说甚是重要,路兮能不能接触到标书还是未知。至于基金,路兮不能亲自去取,这之前,他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这些都需要时间。
谢嘉书像想起什么似的,郑重地说道:“路兮,姚修远如果想竞下这次工程,他也需要大量的资金。所以……”
后面的话谢嘉书没说,路兮明白。姚修远若不是打这三亿美元的主意,又怎会抛妻弃子待在他身边?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临分别,谢嘉书变得吞吞吐吐。
“路兮,你不会怪我吧?”
路兮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确实在知道谢嘉书的目的时,他有些受伤。短暂的伤感过后就只剩下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慨。也许谢嘉书接触他的目的不纯,可要不要与其联合,决定权却在路兮手里。无论他作何决定,谢嘉书都是他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