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唰地用被褥捂在胸前。
玄晏一怔,“又不是没让我看过,怕什么羞?动作快点,我还得赶回去。”
秦石闭上眼,心一横,猛地扯开被褥。
玄晏的手顿住。
他后背全是鞭伤,玄晏心里有准备,但前面伤成这样,倒不在他意料中了。
鞭伤之上全是地上磨蹭的痕迹,给他处理伤势的人显然没耐性,绷带中甚至还有沙土。
玄晏眉头紧紧拧起,秦石心下一慌,也不知怎地,张口便道:“你别乱想,他没对我怎样……”
紧张的气氛顷刻间瓦解,玄晏刚想问他,就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句打败。
秦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反应太激烈了,面露尴尬。玄晏揉揉太阳穴,“……算了,你咬着东西,这边伤重,可能更痛。”
秦石乖乖照做,无辜地看着他。只是玄晏真的下手时,他还是忍不住咬紧被褥。
真的太痛了。
玄晏先清理伤口,这才慢慢地将金疮药涂上。秦石只觉自己又挨了十几鞭,浑身冒冷汗,竟连他什么时候重新包扎好伤口都没发觉。
但是,嘴上也要涂药吗?
等等这不对,娘的这家伙简直……
秦石没料到他居然趁伤打劫,然而玄晏这种性格,不打劫就怪了。
不过,他今天耐性好得出奇。
仿佛置身温水,随浪起伏,温和至极。
简直和某几个晚上的粗暴判若两人。
秦石正晕晕乎乎的,被玄晏咬了耳朵:“你轻点声,当心外面听见了。”
于是,二度后知后觉的秦石瞬间红脸,当即一脚踹过去:“你快走!”
“走?”玄晏一把抓住他的脚,低沉地笑着,“我走了,这个晚上你岂不是很难捱?”
秦石发觉他自从下山之后就愈发没脸没皮了,奈何身上带伤,拿他没办法,便故意黑了脸,咬牙切齿地道:“你快点,要是被发现,我这身伤岂不是白挨了……嘶……呃……”
玄晏怎会给他反驳的机会。
秦石拼命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唇舌的束缚松脱了,可身上已是烈火燎原。
黑暗中玄晏眼眸灼灼,仿佛穿透黑暗,看穿了他所有的表情。他想挣脱,手脚拼命挣扎,不过无济于事。
老辣的孤狼,甚至还会贴在他耳边,细心而温柔地提醒他:
“嘘……千万别被听见了……”
他忍不住,微微扬起脖颈,嘴唇咬出的血尽数落入对方口中。
而且更可耻的是,他居然晕过去了。
次日醒来,依旧是太尉府的偏远房间。昨晚仿佛一场梦。如果不是他手心握着的药瓶,他真以为玄晏根本没出现。
司慎将他软/禁在府中,自然是出自最放心的考虑。然而对于秦石来说,这是最方便不过的安排了。
他藏好药瓶,展开垫在药瓶之下的小纸条。
司慎的来历,玄晏已经大概清楚,只差证据。陈年往事,由两只老狐狸按照二十年前的事情搜寻,府中的蛛丝马迹,则全部交给了他。
翟广肯定知道什么,但他是绝对不会开口的。其余暗卫等等,都是司慎回京才招揽的人手。秦石突然觉得游怀方死得太早,否则绝对能套出点蛛丝马迹。
那么,只剩下一个人了。
第五十七章
夏日的炎热对熟睡的人没有丝毫影响,两个侍女将所有事情打点好,就等她醒来。
司慎特意叮嘱她们,屋里的冰块要时时注意,不能太少,会将夫人热醒,也不能太多,可能让夫人着凉。
绮念在眼前晃了一瞬,她们想起勾引过司慎的人是什么下场,自然就不敢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