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被他唬的愣住:“那……那就不换了,r_ou_馅儿的那个给你吃。”
张继科耍起少爷脾气来:“我不乐意吃r_ou_馅儿的!”
“那我手上这个给你吃?”
“这个你都啃过了!我才不要吃!”
马龙丝毫不觉得面前这人所做所言皆是大逆不道,又给出了个主意:“你有钱,你再去买一个。”
张继科只觉得面前这人哪儿哪儿都是好的,唯独一张嘴顶厉害,总能噎的自己没话说,一年前是如此,今日又是如此:“得了,我其实不想吃包子,都给你吧。”说着就把布袋子往马龙怀里塞。
马龙也不客气,把菜包子放回袋子里,抓出r_ou_包子开始啃,还说着自己是如何早早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课,瞒过那么多宫人跑到外头来的。
张继科卖了个耳朵听着,也不搭腔。
两个人走着走着,马龙也把r_ou_包子吃完了,剩下个啃了一口的菜馅儿的,他不想吃,却依旧包在布兜里往怀里揣着。
“不愿吃就扔了罢。”张继科满不在乎。
“这包子原本在蒸屉上,和其他包子是在一处的,你我买了它出来,它倒挺孤单的。”马龙说着自己笑了。
张继科倒是不觉得有哪里可乐的:“买来了又不吃,你不就是那个恶人吗?你把它吃了,它没了,可不就不孤单了?”
最后马龙把包子连着布袋给了一个衣服破破烂烂,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个乞丐的小男孩儿。
“哎呀!”马龙突然惊呼一声,“这是哪儿啊?我该怎么回去啊?”
张继科只得拉过他的手:“你知道怎么从我家走到宫门口吗?”
马龙连忙点头:“我记得的,去年皇兄带我来时,我还特意认了路呢。”
马龙是偷跑出来的,自然不能叫府里的下人看见,张继科把他带到左相府门前,没叫人开门,只与他两人站在路边。
马龙从腰间解下一个玉佩来,这玉不算大,随身戴着也不打眼,还好没像那钱袋,让贼人偷了去,上头刻了个“十”,还坠着一串络子。
“以后你拿着这个,就能来找我了。”马龙将东西放在张继科手里。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虽说一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可他确实不知十皇子的名讳,张继科终于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两人一起逛了大半个下午,看这人应当不会介意。
“我单名一个龙字,”马龙也不当他不敬,“以后若只我两个,你喊我的名就行。”
张继科愣了一阵,才说:“……在下不敢?”
马龙又笑了:“你怎会不敢呢,何况又不当着别人的面儿,我以后也可以叫你继科吗?”
张继科被这让他喊的百转千回的两个字激的汗毛直竖,都不敢看马龙:“殿下随意。”
马龙撇撇嘴:“你这人才是好生没意思,一会儿一个样儿。我真得走了,不然父皇得让禁军满京城找我。”
张继科点点头。
马龙转身以后,张继科还是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确定他是往皇城的方向走了,才去敲门。
后来张继科也没拿着那块玉佩去找马龙,因为他成了马龙的侍读。
张继科也问过马龙,为什么众位大臣里偏偏选了他们张家。
“大皇兄替我选的。”
“那怎么不选我哥?”张继科噘着嘴,将毛笔顶在鼻子前。
“看到你家那位哥哥,我就想起我皇兄来了,这样一个人整日里盯着我,实在是瘆得慌,”马龙正在写字,头也没抬,“倒不如你,下了课,我俩还能一起玩儿去。”
张继科泡到水都凉了才从浴桶里出来,索性连晚饭都不去吃,直接睡了。
第二日,便有人给张继科送来一张纸条儿,上面是马龙的笔迹,但只写了一个“四”字。
张继科与马龙相交多年,自有他人不知的书信往来的门路,只是这字实在令人费解。既看不明白,张继科干脆不去想,索性将纸条点着了烧成灰,与茶叶沫一起倒了。
如此一旬有余,没等来退婚的消息,倒等来纳征时的聘礼、礼书,还有一道圣旨和一套亲王妃的册宝。
张继科本想躺在床上装死,然而父命难违,硬是被拖到前厅接旨。
跪在地上,张继科瞧着那些摆了一溜的箱子,不知道现在假装昏过去还来不来得及,可听着听着,又觉得不太对劲,这圣旨一点不像册封亲王妃:
“敕曰:忠孝之家,庭训早膺乎节义。尔张继科,左相之子,英姿俊爽,嘉言懿行,会武鹰扬,一举夺魁,兹以覃恩,赠尔御前侍卫,以彰其能……”
听到此处,张继科才明白马龙那日送来的“四”字是什么意思,御前侍卫是正四品的官职,如今自己都能越过在户部做郎中的大哥去了。
张继科心道马龙果然够意思,这门亲事虽没能推掉,却给自己谋了个好差事。
“……与燕王有总角之谊,为成佳人之美,封燕王妃,宜令所司,下月十八完婚。钦此。”
张继科长叹一口气,接过礼官捧来的册书与宝玺,高唱:“谢主隆恩。”
既如此,倒也不是嫁不得了。
张继科摊开双臂,任侍从替他穿好蔽膝,在腰间配上绶、带,系上玉佩,又戴上皮弁。
身边的小厮还道:“说这婚服是殿下亲自叮嘱过的,公子不是女子,翟衣是肯定穿不得的,先前也没有男子嫁娶的先例,婚期又紧,来不及再做,这身衣服是拿殿下的朝服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