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水珏双腿发软的瘫坐在龙椅上,他所计划的一切都完了,耳边的厮杀声离他越来越近,他只能抬起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望向那个方向,直到他的黑衣人们渐渐退入他的视线范围,他们似乎都在惧怕着什么,一身染着血的盔甲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双冷冽如利剑般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龙椅上的他,就好像空气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一般,“紫铘。”他喃喃自语般的唤着那个让人心惊胆战的名字。
紫铘手中的剑闪着寒光,斩杀了无数黑衣人,却依然不沾丝毫鲜血,“把火钰交出来。”他的剑锋指向龙椅上的人,那个人脸上的表情,让他觉得可笑,是害怕吧,那还不自量力的挣扎什么?
“你,你这是破坏了我们的约定,你就不怕我把火钰处死吗?”水珏强行掩饰着他的害怕,紫铘在问他要人,证明火钰并不是他救走的,既然双方都不知道火钰的死活,那倒不如利用这一点争取一个逃出去的机会。
虽然是两兄弟,但面前这个人却完全没有火钰的气质,这个王位,他不配!紫铘放下指向水珏的剑锋,一双褐眸带着不屑的光,他能看出那个男人故作镇定的心虚,他快速扫过眼前与他对峙的每一个人,火钰不在这里!“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尽管水珏站在高高在上的龙椅前,但紫铘扬起头的气势却明显让面对他的黑衣人忍不住步步后退,“我再说最后一遍,把火钰交出来。”
一字一句的声音,铿锵有力,在这偌大的影宫中回荡,仿佛带着主人的杀气,让听见之人胆战心惊,“那就把我的王位,还给我!”水珏用手撑住龙椅的一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住自己面对紫铘散发出的迫人气息。
“哼,”紫铘的剑锋点在了地上,“可笑之极!”他只是冷冷的回答了这四个字,便一步步朝龙椅的方向开始逼近,剑锋划在地上的声音,摩擦出刺耳的金属声,就像是死神拖着他的武器在一步步靠近,随时准备收割面前的亡魂,黑衣人们被迫退到了龙椅周围,只见水珏扶住龙椅一侧的手用力压下,四周忽然响起机括撞击的声音,紫铘警惕的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停步。
龙椅与它附近的一块区域突然松动,黑衣人们纷纷踏上这个松出地面逐渐开始上升的区域,这是要逃往地面!紫铘立刻下令身后的士兵追上去,渐渐高出地面的区域边沿却赫然出现一排排黑色的小孔,“护驾!”瞬间出现的暗卫挡在了紫铘面前,与此同时小孔内乱箭齐发,冲在前方的士兵完全没有任何准备,身体硬生生的被扎成了刺猬,挡在紫铘面前的暗卫勉强用手里的短剑挡下了s,he向他们的冷箭,但这如瞬间爆发般的数量已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落下的箭支很快便刺入了他的身体。
待机关冷箭停下之后,挡在紫铘面前的暗卫已然殉职倒地,或许对他们而言,为主人而死,原本就是最好的归宿吧。
紫铘低头看着暗卫的尸体紧紧皱起了眉,他见过太多的死亡,但他从来不会因此而麻木,相反,鲜血和死亡越重,越是能点燃他心里暴虐的火焰,他的双眼泛着红,缓缓抬头看向升往地面宫殿的机关,“除了火钰,其余人等,杀无赦!”
紫铘转身朝地面通道走去,上一次下达同样的命令,是在戈壁的马贼山洞。
火钰跟在步楚梓身后,从第一次进入的农家大院的地窖爬了出来,准备趁着夜色尽快赶回客栈,谁知,刚走到门口,院子里的木门便被人从屋外破门而入,一队士兵不由分说将他们包围,从盔甲样式不难看出,是东灵的士兵。
看来东灵的国王已然收到了他送出的匿名信,但是此刻他们不能被困在这里,直觉让步楚梓能感受到弥漫在空气中不安的气氛,他双手用力往下方一挥,两把短刀从袖中窜了出来,步楚梓握紧双刀,仿佛一阵旋风一般刮过包围住他们的士兵,只消片刻,士兵们纷纷倒下,每一刀正中脖颈,被刺中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便气绝生亡。
火钰扫了一遍地上的尸体,眼神再次落在步楚梓的身上,那人却只是利落的收回手中剑,回头再次抓起他的胳膊朝门外跑去。
这是个绝顶杀手,火钰跟随着步楚梓的步伐如是想着,能将自己的杀戮之气收放的如此自如,在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人能做到。
两人跑至城内的主街道,火钰却突然停住了步伐,他的双眼被不远处,皇宫的火光照的通红,黑夜的天空也因为逐渐蔓延的大火被映照的如同涂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水珏在那里!火钰猛地挣脱开步楚梓的手,朝皇宫的方向跑去。
“你做什么?”步楚梓只是提气快走几步,便冲到火钰面前拦住了挣脱的人。
是的,他要去做什么?自己想也没想就要朝那个方向奔去是为什么?“我得去救我的哥哥。”口中说出的话语让他的心忽然坚定了起来,不管他那个一无是处的哥哥究竟做过什么,都始终无法抹煞他是世上他唯一亲人的事实。
“愚蠢!”步楚梓难得皱起眉。
没错,他就是愚蠢,他明知道如此,却就是无法放任不管。推开面前的人,他再一次朝火光冲天的皇宫跑去,步楚梓微微摇了摇头,也跟在他身后跑了起来。
皇宫宫门打开,早已无人看守,整座城池早已被这仿佛铺天盖地的大火从睡梦中惊醒,只是,大家都只敢躲在屋中偷偷观察,所有人都怕了战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