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冷不丁听到这么一段话,我足足怔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心里头不由得憋了口气:“有什么好教的!而且你什么都做了以后才这么说……不觉得有点晚?”
“喝点水。”对方安安静静听完后伸手将我扶了起来搂进怀里,随后捞过在一片狼籍中幸存下来的茶杯,斟满热水后垂眸吹了会儿,“刚刚没收住,做得太狠了些。所以你现在嗓子有点哭哑了。”
先前的那种憋屈感再次让我说不出话,动了动发现依旧挣不开这人的怀抱,只得在恼怒之下抬手打掉了递到唇边的茶杯。
茶水如愿地泼了对方一身。
我见这人还沾着几枚茶叶的西服下摆狼狈地往下滴着水,略感解气,挑衅地昂起头望进那双格外深邃乌沉的眼。
没有料想之中的愤怒。
也没有任何负面的y-in暗情绪。
我被这人神色如常甚至略带宠溺地注视着,非常不自在地扭过头。
谭尧叹了口气,以三指轻轻捏住我的右手食指,缓缓牵着移到他的眼角处,语气低沉又无奈:“先前泼我水的气焰去哪儿了……怎么总这么喜欢逃避,就不能好好看我一回?”
指尖细腻温热的触感让我浑身都僵了起来,视线却不自觉地顺着这人的话语重新移回了那刀刻般的冷硬轮廓。
我一直都觉得谭尧这人的气场太可怕。自学生时代就常常在面对这人时紧张得手足无措,如今更是一看到对方就禁不住头皮发麻,一被靠近就下意识回忆起被强迫时体会到的凶狠力道和深度。
畏惧这两个字伴随着过往的y-in影深深刻在心底,而我也一直以为这道烙印永远都难以消除。
……直到再一次被这样不带任何y-in郁情绪的目光注视。